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现在顾旸刚刚回府,又是在西临院,不能直接与他撕破脸。
谢扶月略微颔首,冷淡道:“二少爷。”
随即就想推着顾旸绕过顾臣暄离开,但顾臣暄却不放过她。
“怎的让世子妃做这些粗活,来人!”
顾臣暄错步上前,伸手招来下人,瞥了眼轮椅上的顾旸,随意道:“送他进去。”
转头他又细细地看向谢扶月,笑吟吟的目光寸寸扫过红裙乌鬓,最终定格在谢扶月的脸上。
“世子妃与往日素净的装扮大相径庭,倒是极为合适的!”
“怪不得你不喜欢那匹绢,蜀州锦缎最是华丽,应是最衬世子妃。我那里还有两匹新贡的蜀锦,明日里便送到世子妃面前,世子妃可莫要推辞。”
“不必!都退下!我自己的夫君当然是我自己照顾。”
谢扶月沉下脸,喝退上前来的下人。今日是场鸿门宴,岂能让顾臣暄的人接近顾旸!
抬眼看向笑的温文尔雅的顾臣暄,心头直犯恶心。
顾臣暄看着人模狗样,实际脑子有病。
以前只是暗中试探自己与顾旸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脸没皮的往她面前凑。
如今哪怕顾旸在跟前,他也将顾旸视若无物,对自己纠缠不清。
这是对顾旸的蔑视,也是对她的侮辱。
与其坐等顾臣暄再说些不着调的屁话,倒不如主动出击。
“紫华院不缺什么布匹。其次,二少爷既见世子在此,为何不行礼问安?”
只一句话,攻守之势异也。
且不管顾臣暄是否有世子实权,但秦王府中名义上的世子依然是顾旸,且他为嫡为长,在身份上实打实的压了顾臣暄一头。
虽说这是西临院,是顾臣暄的地盘,除非是今日这场鸿门宴直接杀了她与顾旸二人。
否则,一旦撕破脸,顾臣暄绝对讨不了一点便宜。
现在留给顾臣暄的,要么是乖乖问安让路,要么,就是撕破脸闹到明面上,谁都别想讨着好。
而顾臣暄大概率是不会冒险的。
顾臣暄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渐消,目光从谢扶月身上移到了顾旸身上,钉在他那双腿上。
已经是个残废的顾旸,谢扶月依然爱进骨子里,丝毫不动摇。
“世子妃当真要让我对他行礼问安?”顾臣暄攥紧了手,重新扬起笑,温柔的看着谢扶月,直接将问题踢回到她手上。
他慢条斯理又道:“你确定值得吗?”
威胁,警告,更是怜悯。
顾旸与他的身份只是明面上的差距,实则秦王府的少主大权是在他手上。
在京都所有人的眼里,他也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
顾旸如今只是一个残废,全靠着她的“世子妃”位置才能被称之为世子。
他容许谢扶月为死了的顾旸守寡三年,但是若谢扶月为护着一个残废的顾旸而执意要与他作对,是自取灭亡。
“此话当问二少爷是否尊敬兄长。”
谢扶月冷笑一声,“不日我与世子将面见陛下和太后娘娘,二少爷不如想一想,现在该如何做。”
威胁么,谁不会啊。
顾臣暄的依仗不外乎是秦王,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毫无疑问,秦王眼里的儿子有且只有顾臣暄。
但顾旸与她的后台也不是一般的硬。
皇帝和太后不会坐视顾臣暄霸占顾旸的一切,这三年她的存在就是证明。
即便顾旸已死,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