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万有当即拔刀,架在了窦坤的脖子上。
“住手!”
御膳房殿外,一名大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头发乌黑,正值壮年,却没有胡须,大圆脸,一双小眼睛看人始终带着审视的目光。
万有看到他,握着刀的手都哆嗦了一下,连忙收刀跪地,“参见总管。”
太监名叫赵友明,今年刚四十二岁,三品官职,比御膳房的总管还要高两品,负责这宫内所有的官职升降,以及钱财调度。
换而言之,也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主。
赵友明的目光在张建身上停留片刻,行礼道,“陛下,请问所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宫内不论发生何事,还是不要见血的好。”
张建不用开口,卢子义讲述了前因后果。
赵友明沉吟片刻道,“陛下,窦坤也是无心之言,您若砍了他,这御膳房的运转可就要停滞了啊。”
卢子义呵斥道,“难不成御膳房离了他还就不转了?”
赵友明看了这毛头小子一眼,哼了声,不屑道,“这里哪有你这黄口小儿说话的份儿,御膳房负责宫中大臣贵人的膳食,还要外出采购,还要协调不同官员的饮食时间,这其中看似简单,实则特别考验能力。”
他这些话自然不是说给卢子义听的,话锋一转,“陛下,您卖奴才一个面子,窦坤交给我惩戒一番,如何?”
赵友明看似说话恭敬,可处处与张建作对。
张建心想,他今日如果怂了,假以时日还不骑在他的头上拉屎?
自然不能忍,依旧下令,“斩!”
万有挥刀就砍。
“陛下!”
赵友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老奴就这一个干儿子,您要斩了他,老奴也不活了。左相不止一次找老奴谈话,老奴可是寸步未让,陛下不看功劳看苦劳,就听老奴一句劝吧。”
寸步未让。
那左相是怎么染指禁军的?
又是怎么往他皇帝身边安插心腹的。
这话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
这不是劝,分明是要挟。
你要杀了窦坤,我就和左相勾结,彻底放权。
张建势单力薄,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心中有了个想法。
于是抬起手制止万有,“停手。”
赵友明连磕三个头,“谢陛下,谢陛下。”
窦坤连忙给张建磕头,叩谢隆恩。
他起身后,三步并作两步到窦坤面前,啪啪就是两巴掌,打的窦坤又掉了颗牙。
“咱家教你多少次了,祸从口出,你还是记不住。这次陛下看在咱家面子上饶了你,再有下次,不用陛下动手,咱家亲自剁了你!”
张建冷眼看着两人在这演戏,等窦坤挨了打才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扇了两巴掌未免太便宜他了。”
赵友明点头哈腰,仿佛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不反驳一句,“是便宜他了,陛下您有什么想法?”
张建问道,“御膳房下次采购是什么时候?”
赵友明一脚踹在窦坤的脸上,“陛下问你话呢?”
窦坤连忙重新跪好,应道,“三日后。”
张建道,“今后采购,都要有朕的人陪同,不可让其他人知道。”
换而言之,就是瞒着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