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我只觉得全身都热的滚烫。
外面还是初春的寒意料峭,这厢房里怎会如此酷暑般炎热。
挣扎着起来,发现自己只身着单薄小衣,这半年来在侯府里占我那缠绵病榻的夫君便宜,不时进补而逐渐明显的诱人曲线隐隐约约展露。
我只记得在前院用完斋饭后就带着知秋来厢房午歇,这一觉竟睡得如此沉。
“知秋,现在是几时了?”没有人回应我。
我又放大了声音:“知秋,更衣。”
还是没有回应,我索性起身。
在空荡荡的厢房里转了两圈找不到自己的外衣后,我心下一沉。不用想我肯定是被人算计中招了,来不及分析是谁下的手,得赶快离开。
我那没缘分的夫君新丧,灵柩还停在水陆庵的正殿内做法事,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否则和寿县主第一个送我去给她儿子陪葬。
我将整个厢房里翻遍,终于在壁橱里找到一套灰色僧衣,顾不得是否得体赶紧穿上准备逃离。
不曾想所有的门窗都被锁上,而空气里淡淡的桃花香越发浓烈。
我只觉得自己的气息越来越重,脸闷的通红。这该是大名鼎鼎的暖情香,我以为已经变成寡妇的我已经成为侯府边缘人,可以远离宅斗的剧目,没成想夫君尸骨还未下葬就被算计。
可被算计的另外一个人呢?既然都用上这暖情香怎么会只有我一人。
我拔下头上的梅花簪,头发散落几缕,顾不了半点仪态,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个利器可以略作防身。
拿着发簪划开窗纱,我大口大口的吸入外面的新鲜空气,希望可以摆脱暖情香的控制。
可这香不止会让人燥热,还会使人全身酸软无力,我扶住窗楹稳住自己身形。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掀开衣摆,咬了咬牙闭眼往大腿内侧划去。这里的伤口最不易被发现,而且也可以谎称是月事便于掩盖。
“叮——”银簪被一颗玉珠弹开了,玉珠四分五裂在我面前的地上。
我大骇,赶紧捡起簪子护在身前,转身看去。
宁远轩,侯府庶长子,15岁就成名的少年案首。他此时一身月白长袍显得身姿格外挺拔玉立。
我只在婚后第一天见过他,据说他不住在侯府,三年前就一直在城外庄上为老侯爷守孝。
我那便宜婆母一提起这人就咬牙切齿,他怎会在这里,难道?
原来如此,我一下子理清所有脉络。
十日前我于宁远弘临终之时,跪在婆母和寿县主华氏面前,以姜家上下百口人立誓,乞求她同意在我的便宜夫君葬礼后,留我在这水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