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潮打马向前,冲着城头高喊,“烦请张大人与我一叙!”
张巡看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张大人,你我曾是临县的县令,平日私交甚好,如今何必兵刃相向,伤了和气呢?”令狐潮对这个昔日的朋友还是有些畏惧。
张巡怒极反笑:“令狐大人,你我吃的都是大唐俸禄,理应为大唐赴汤蹈火,如今倒向了叛军,我怎么可能再与你为伍呢?”
令狐潮用力摇了摇头,“张大人,你消息闭塞,很多军情尚且不知,现在不仅仅是东都洛阳沦陷了,连国都长安都已经被我大燕皇帝一举攻破,曾经的大唐皇帝都已经不知所踪,可能已经去地下见太宗皇帝了,足下坚守着这一座孤城,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跟我一样接受燕帝的任命,仍可不失富贵身居高位。”
“令狐大人,不必白费力气了,你以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可以乱我军心吗?”张巡怒目瞪着令狐潮。
令狐潮笑了笑说道,“那我问你,你们有多久没有收到长安的邸报了?”
张巡略微思索便知此话不虚,于是连忙岔开话题,“令狐大人,我记得跟你共事的时候,你总说自己忠义无双,但看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忠在哪里,义又在哪里呢?”
城头上的将士皆放声大笑。
“张巡,你不要逞口舌之利,若还冥顽不灵可别说我没有给过你机会。”令狐潮面红耳赤地走了。
回到城中,张巡手下的六名将官找到了他。
“张大人,那个令狐潮说的话是真的吗?”为首的将官道。
“叛军的话能信吗?”张巡冷冷地回道,“即便是真的又能如何,我们就不讨伐安禄山和史思明了吗?”
为首将官道:“张大人,您身先士卒,冲阵破敌,我们都看在眼里,没有一个不敬佩您的,但是现在敌我兵力差距太悬殊了,形势晦暗不明,我们还在坚持什么呢?不如早早投降,还能在安禄山那里混个一官半职的。”
另一个将官道:“是啊张将军,如果要投降必须趁早,趁着我们手里还有些兵马,一切都能跟他们商量,一旦安禄山的军队打了进来,城破军灭,那咱们可就成了阶下囚了,到时候卖不上什么价钱的。”
张巡冷笑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把我唐朝大军当成了筹码了,平叛成了做生意?”
为首将官道:“张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皇上都生死不明,我们投降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巡看着这六个人最后问了一句:“你们六个都打算投降安禄山吗?”
“是,请张大人成全。”
张巡点了点头:“好啊,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吧,六位请回,咱们明日于大厅之内和其他人一同商量此事,由我来劝降他们。”
“大人如此明事理,我等去了大燕照样侍奉大人!”
“好,好啊!共享富贵。”张巡跟他们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