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北省中安市平安镇。
一个瘦弱白净的小女孩,垂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坐在台阶上沉思。
水泥台阶和土地交叉在一起,灰扑扑的地上铺了一层尘土。
女孩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的衣裳,十分瘦弱,眼眸里浮现出漠然。
屋内传来一阵吵嚷声。
女的哭叫声响起来,“你看看你一年到头给家里拿多少钱,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人,我的命苦哟!”
男的恼羞成怒,张嘴就是一顿国粹输出。
“妈了个X的,嫌我没本事,你早点滚远点,臭娘们,过不下去就离婚!”
黎芷坐在门口的台阶,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的蚂蚁不停的搬运着食物,好像永不知道疲倦。
就好像屋内的争吵声,永远不会停止。
黎芷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拉开破旧生锈的铁皮大门。
“嘎吱”声响起。
这是大门打开的声音。
屋内的争吵声顿了一下。
接着声音更大。
谁也没管外面的小女孩。
黎芷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
家里人祖祖辈辈以种地为生,平时农闲的时侯,父亲出门打工,母亲接点零活补贴家用。
屋内的争吵声就是黎芷的亲生父母,黎建国和刘翠芬。
他们十年前结婚,婚前黎建国就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二流子。
整天游手好闲不干好事。
刘翠芬长得漂亮,是天水村的一枝花。
天水村和永安村紧挨着。
当年要不是刘翠芬小时侯从山上摔下来,瘸了一只腿,她也不会嫁给二流子黎建国。
结婚后两人过了一年甜蜜的日子。
直到黎芷出生后,各种争吵接踵而至。
原来当初两人结婚用的钱全是黎建国借的外债。
黎芷记月酒当天,债主就堵上了门。
气的刘翠芬当天就抱着黎芷回了娘家。
黎芷外公刘平生抽着旱烟叹气,记面愁容。
最终还是借了钱给黎建国填窟窿。
当属黎建国上门求娶的时侯,刘平生也托人打听了他的人品。
知道他家里穷,人还游手好闲。
但是也没蹲过监狱,没犯过大错。
刘平生夫妻俩商量着,年轻人总有犯浑的时侯。
只要能改,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大不了他们俩夫妻多帮衬着。
主要是刘翠芬瘸了一条腿,上门求亲的人不是瞎眼的,就是死了老婆再娶的。
老夫妻俩一个也没看上。
一来二去就拖到刘翠芬二十五岁,这年纪在乡下都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没办法。
都是命哟。
结婚后黎建国三天两头不在家。
平时不是抽烟喝酒就是跟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一年到头一分钱也拿不到家里。
外债倒是越欠越多。
夫妻两个的争吵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黎芷就在这种家庭环境中长到了十岁。
出了门,黎芷捏着十块钱去网吧打游戏。
这十块钱是她今年的压岁钱。
过年的时侯姥姥姥爷一人给了五十。
加上爷爷奶奶舅舅大姨姑姑他们给的也有两三百块钱。
但是都被刘翠芬收走了。
美其名曰帮她存着。
只剩了十块钱给她买糖吃。
但是刘翠芬藏钱的地方就连黎芷都知道。
不是柜子地下的衣服夹层里,就是枕头芯里面。
更别说黎建国了。
刚过完年不久他就偷偷拿了刘翠芬藏的钱出去打麻将。
一晚上全输光,还倒欠人家五百块钱。
这才气的刘翠芬又和他大吵一架。
这场架一吵起来也没人顾得上管黎芷。
她找到网管开了机子。
两块五一个小时,十块钱能玩四个小时。
她在网吧待了一个下午,晚上回到家时,刘翠芬一个人坐在屋里哭。
黎建国已经不知所踪。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出去打牌了。
“死丫头,你又上哪玩去了?一天天的不见你影子,跟你那个爸一模一样!”刘翠芬看见黎芷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黎芷沉默了半晌,出声说道:“我要住校。”
“好好地你住啥校?”刘翠芬皱紧眉头,一副嫌她事多的模样。
她最讨厌黎芷和他爸那如出一辙的性子,冷心冷肺。
黎芷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