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硝烟弥漫已久,这场隐藏在暗处的大战即将一触而发,即便表面再风平浪静,局内人也不可能完全波澜不惊。
林敬垂头立在书房中,几米外是坐在书桌后的邝振舟,桌上摆着千辛万苦从冬城拿回来的‘证据’,林敬脸色不好看,这个房间已经快十分钟没人讲过话了。
其实东西到他手里,他就隐约察觉不对劲儿,哪里不对,不是纸张上犹如打印般的行书字体,而是每一页边角处被翻过很多次的老旧痕迹,乍一看略带脏旧,可是伸手细模就会发现,边角丝毫柔软磨薄的质感都没有,而是崭新的,闻起来除了干掉的血腥味,还有新纸的味道。
这份笔记根本就不是原件,而是原件的翻印版,可是没有办法,林敬硬着头皮也得把东西拿到邝振舟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敬扛不住这份压抑的时候,他主动开口,小心翼翼,对不起外公,是我没把事办好,您骂我几句,怎么样都行,别把气憋在心里。
邝振舟拿着毛笔,还在低头写字,闻言,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把这份东西拿给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
林敬下意识的说:没有…确实是我没办好,我不敢在您面前耍心眼。
邝振舟娓娓道:道歉是最没用的东西。
林敬不敢正眼看邝振舟,小心试探道:最坏的结果,现在原版已经到了秦家或者党家手里,不过曹瑞安已经死了,很多事儿也是陈年旧账,上面不会单凭这么份东西就把您怎么样,顶多是调查,麻烦的是曹平和陈旭民都没死,他们也都反水投了秦家,如果他们两个作证,说曹瑞安和孙广义当年杀人埋尸,现在曹瑞安又指示他们挫骨扬灰偷梁换柱,那曹瑞安的罪名就算坐实了,笔记我拿到时随便翻了一下,看到曹瑞安把当年很多事情写的很详细,包括姜远发现他们跟当地社会组织一起合伙犯案再伪造政绩,曹瑞安还在里面写,当年破获那起重大案件后,是您把他提拔上来的。
林敬偷偷瞥了眼邝振舟,见他仍旧低头写字,跟往常并无不同,脸上也看不出喜怒,两秒停顿,林敬继续道:我是这样想,现在的直接人证都已经死光了,剩下的都是不大不小的中间人,尤其陈旭民,他离您太远了,充其量只能算曹家的马前卒,曹平没有直接跟您对话的资格,他也顶多说一句曹瑞安来找过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