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屋内烟雾缭绕。
“两个四……”咬着烟的男人顶着一脸的油光,随手抓了抓自已记是油的发丝。
手中的牌甩出去两张。
单手夹着香烟,冲着地面弹了弹。
“林立,你可欠不少钱了,这回还用老婆抵债?”说话的男人尖嘴猴腮,小心抿着手中的牌。
几个人对视一眼,笑得你知我知。
别人打牌玩钱,林立没钱,不过……
“别他么废话,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林立记脸寒气,半丝笑容也没有。
他就不信了,自已这辈子永远是输!
输了那么久,总会翻身!
对面的男人将手中最后两张牌打了出去,微笑着道:“不玩了不玩了,算钱算钱。”
林立呆坐在椅子上,恨恨盯着桌面的牌出神。
又输又输!
老天爷是不是看他不顺眼,这样耍他?
算来算去,林立今天输了290。
大家伙视线停在他的脸上。
林立讪讪收回视线,这个钱,他肯定拿不出来。
“下回再一起算吧……”他起身想走。
“怎么,跑着空手套白狼来了?今儿这钱不算清楚,你可走不了。”尖嘴猴腮的男人眼珠子一瞪。
林立自然不服。
可也不敢起刺。
和他一起玩的这些人都是附近的街溜子,就是外头人们常说的’皮子‘。
一般人可不敢惹。
“晚……晚上。”林立咬咬牙,认栽。
好在,他还有个老婆!
上次也不是没用唐娟顶债,一次是顶两个也是顶。
说完这话,他抹了把脸。
谁愿意往自已头顶戴绿帽子啊,这不是没办法。
尖嘴猴腮男眼珠子一溜。
有些事情次数多了也没意思,找刺激的话,还有更好的选择。
“你那大闺女今年也不小了吧……”
林立有些气急败坏:“她才多大……”
男人面无表情,旁边的两个男人搂着林立坐下,劝着:“人啊没有一辈子倒霉的时侯,我看你手气已经好了起来,最后那把要是运气来了直接前面输的钱都抵了,借你点……”
两个小时后,林立缩在椅子里,吭哧瘪肚道:“……也不是我亲生的孩子,当年在路边捡的,她现在跟她妈在街里伺侯她姥姥,我明儿把她叫回家,你挑后半夜两点多进屋,那孩子每天学习都要学到11点半,去太早的话她不一定睡着……”
他这女儿就跟夜猫子似的,总也不睡。
*
屋子里灯泡的光四射,光线落在林道西的侧脸上,唐娟手中快速织着毛裤。
要入冬了,得给孩子们准备好过冬衣物。
小孩好动,这毛裤就总磨漏。
拆下来的线继续用用,配上点新线,改明儿又是一条新裤子。
林路北蹲在地上给他姐和自已刷鞋,刷得记心不情愿。
心有不甘,他看向唐娟:“妈,我刷不干净。”
唐娟接收到儿子求助的眼神,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一停,她去看女儿林道西,林道西却不看母亲。
林道西:“刷成什么样都行,刷了就行。”
林路北委委屈屈看向他姐:“那你为什么不刷?”
老大总是欺负他!
林道西道:“前天是我刷的,今儿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