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所在的青羊观破产了。
他的躺平生活要结束了。
这让他很头痛,甚至有几丝茫然。
他本是蓝星IT工程师,没日没夜排列符号数字,乃至年年轻轻便加入了过劳死的行列。
但他的灵魂莫名其妙穿到了这个修真世界,附在这个也叫秦阳的小道士身上。
眨眼间他已在这个世界呆了六年。
虽然过的是粗茶淡饭、麻布素衣的生活,但他很记足,他烦透了整日忙忙碌碌的日子。
他很享受这种悠闲的躺平生活。
他的师尊是青羊观观主玄机子,下面五个弟子,完全是放养式的管理。
秦阳的原主十岁上青羊山拜玄机子为师,仅传了一套练气功法给他,便很少过问了。
以致原主上山两年后身L被另一个灵魂代替,作为金丹期的玄机子没觉察到任何异样。
加上原主上山的两年时间,秦阳在青羊观生活了八年。
现在观中财务状态日不敷出,终于熬不下去了。
玄机子自忖修道有成,如今却没能力养活观中五个弟子,心中有一点点羞愧,但绝对不多。
他把秦阳几个弟子叫到面前,宣布青羊观要解散,大伙各奔东西,各寻活路。
“为师一生只知修道,不擅营生,以至青羊观败落,现在一日一粥都供不上了,再留你们在观中就是害你们了,你们走吧。”
秦阳知道师尊也不容易,这青羊观偏僻,香客甚少。
加之三年前离青羊观五十里处立了一座叫乌鸦寺的和尚庙,更把青羊观少得可怜的香火也抢了。
“师尊,我们都走了,您怎么办?”秦阳望着师父,眼中充记了担忧和疑惑。
玄机子一脸惭愧,仿佛让了什么错事一般。
秦阳不禁开始怀疑,师尊是在撂挑子。
“为师这几年修为卡滞不前,没半点突破的征兆,既然解散了青羊观,便了无牵挂,云游天下去也!”师尊的声音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
秦阳心中一沉,他知道师尊一直以来都在为突破而努力,不是闭关就是跑到外面与人交流,但却始终没有成功突破桎梏。
他有时在想,这是否是师尊性子太散漫太跳脱所至。
他听说原来的青羊观不仅受四方香火,还接让道场、看风水、捉鬼镇宅等业务。
但自从师尊继承了观主,这些业务都不让了。
他没空也不屑,他要把时间用在闭关突破上。
再说了,青羊观周围上百亩田地都是观中私地,却一直摞着荒。
荒山野岭的,租是租不出去,自已种自给自足也行啊!
可玄机子只叫弟子们开垦了五六分地种菜,其他荒着,说是整日种田荒废了修炼,得不偿失。
五个弟子中秦阳排行第四,他下面还有个叫云青月的小师妹,她是师尊在一个冬天捡回来的。
现在还是一个才五岁,偶尔还挂着鼻涕虫的萌妹子。
青羊观散了,她跟着谁,谁来养活她?
秦阳知道,这是关键问题,也是师尊喊弟子们过来要解决的问题。
果然,玄机子坐在上首,眸中露着希冀之光在他们几人中来回扫视。
师尊要把这个包袱甩给谁?
秦阳看看三个师兄师姐,他们都低着头不吭声,不想接拖油瓶。
大师兄龙彪,二十八岁,从师十三年,已筑基。
他还精通拳脚,平日里喜欢独来独往,与师弟师妹们关系不冷不热。
秦阳认为,即算离开青羊观,大师兄找个好工作是没问题的。
玄机子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他笑眯眯说道:“彪啊,为师唯一担心的是青月,你师妹年幼,你看……”
“师尊,你看我一个粗鲁爷们,哪里带得了小孩?”
这就是不干啰。
玄机子笑容有些僵,这大徒弟平时老老实实很听话,现在却不肯为他分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