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若无他事,便退朝吧!”
李暄想到颜臻的行为,同样坐立难安,想找楚卿问个究竟。他养大的人,自己还没舔上一口,不能便宜了旁人。
退朝后,楚卿躲过众人,浑浑噩噩的不知去哪,后来掌事太监敬丰过来,说是圣上有请。
她老实跟在后面,心口扑腾直跳。
李暄细心入微,怕是察觉了颜臻行为的不妥,想找她对峙。
二人睡了这事,说什么也不能戳破。
敬丰听到她的粗喘声,停下来等她,又递去一面素锦帕子。
“楚卿,你到底哪里惹了颜相,千香楼的事跟你有关吗?”敬丰按着她的胳膊问,怕楚卿真的如颜臻所说。
楚卿下意识摸向脖颈上未愈的齿痕,心里乱糟糟的。
真被瞧见了,用拙劣的借口搪塞,根本不行。
该怎么办,她慌了心神。
“那人不会真的是你吧,你明知圣上对你的心意,怎么敢和颜臻厮混在一起……”敬丰看穿她的紧张,被吓得脸都白了。
“你是千香楼的老大,我去没去你比谁都清楚。就算我想复仇,也不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我要天下人都知道颜臻的恶行。”楚卿说完,撩起官袍踏进大殿中。
敬丰怔了半晌,又让太监派了顶小轿子给她。
楚卿哪里敢坐。
这宫里的谣言已经满天飞,再得点特权,还不知道怎么造谣她。
才刚走勤政殿门口,胸口就被扔了一个水杯,茶渍湿了楚卿的官服补子,晕染了大片。
那位生气了。
“臣有罪。”楚卿跨过门槛跪在殿内,脸贴在朝笏上大气都不敢出。
李暄发泄完,又是急忙走下台阶去扶她。
“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你我生死之交,只要朕的江山在,定会护你。”
他亲自把人搀扶起来,面色和煦了许多,依稀叫人想起当年还在冷宫时的样子。
楚卿盯着地上的瓷渣,心里很委屈。
她也是被害那人。
李暄缓缓伸手,去撩她的衣领,颜臻想看的东西,他也想看。
楚卿脖子一缩,退后两步。
不行,不能被看到。
“臣有罪,刺杀颜臻的女人是臣找的,臣不该自作主张,请圣上责罚。”楚卿以退为进,再次伏身跪了下去。
地上的瓷渣还未有宫女收拾,她就那么跪下去,膝盖上被割出血口子来。
李暄愣了愣,眸中划过一抹惊疑。
他望向楚卿膝盖上的红痕,没来由地生气,这些年楚卿从未这样骗他。
居然还自残。
楚卿是他带大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分明。
“别怕,此事朕会让敬丰替你遮掩着,以后行事切记别太鲁莽,颜臻的骇人手段你也见过。”
楚卿眼睛一红,眼睫微微颤动。
若说不感动是假的,早朝和颜臻对峙那会,她还以为李暄要弃了她。
“卿卿,他若真的对你动手,朕哪怕舍了江山也要护着你。”李暄摩挲着她的手背,继而将楚卿拥在怀里。
听到他唤自己小名,楚卿心口一软,差点交了底。
但她怕有意外发生,又将话咽回喉内。
为官至今,她知人心难测,也是善变的,李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