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低头,朝着她靠近过来。
沈晚瓷感受到了他湿润滚烫的呼吸尽数落在自己脸上,她微微闭眼。
男人柔软的唇落在了她的额间,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薄荆舟起身,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早点睡。
沈晚瓷:……
身体被挑起的火还在,脑子里堆砌起的空中楼阁却瞬间倒塌,但又不能冷脸,不然显得她好像很饥渴。
她一脚踹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借题发挥:睡个屁,还没洗漱,身上一身的灰就往床上放,你脏不脏
说完也不等薄荆舟反应,蹬蹬蹬的就去了洗手间,她是被薄荆舟从车里一路抱上来的,鞋子还穿的外出鞋,不方便穿脱,索性就打着赤脚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薄荆舟的身影了,浴室门口整整齐齐的摆着她的拖鞋。
现在还早,睡不太着,喝了酒后胃又有点难受,沈晚瓷便去了一楼厨房热牛奶。
薄荆舟的情绪好像自收到那束花后就变得不太对劲,但他什么都没说,应该是不想告诉她,沈晚瓷想了想,多热了一杯。
刚才她下楼时看到书房有灯光从门缝里溢出来,便直接端着牛奶去了书房,结果还没等她敲门,就闻到了里面传来的烧东西的味道。
他不会想不开要自杀吧。
沈晚瓷也顾不上敲门的事,直接压下门把,推开了门。
薄荆舟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的香炉里正燃着火光,他手上拿着东西,正在往里投,听到开门声,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手里的东西也在那一瞬间脱手,扔进了香炉,被熊熊燃烧的火苗包裹。
四目相对。
周遭一片寂静。
怎么还没睡香炉里的火已经微弱了,薄荆舟起身朝她走过来时,顺手将一旁的茶水浇了进去,他的目光落到了沈晚瓷手中端着的牛奶上:给我送牛奶
沈晚瓷的视线还落在那个香炉上没移开:你在烧什么
薄荆舟本来想说的,结果话到嘴边,看着那杯牛奶又改口了,这是晚晚第一次给他热牛奶,用来泼他太可惜了:一些不重要的文件。
薄荆舟你这个骗子,沈晚瓷打断他的话,我都看到了,那是我写给聂煜城的情书。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写情书,从信纸到信封,都是费了心挑选的,她隐约还记得花纹。
想到自己今天提起这事时他破天荒的没吃醋没吭声,当时没觉察出异样,现在才知道,这狗东西分明是心虚:那这些,他看了吗
要是是聂煜城看了后扔了的,也不能怪薄荆舟。
大概是事情败露,薄荆舟破罐子破摔,没有,我一封都没给他。
感情她当年忐忑不安、心乱如麻的等了一个月,最后以为是聂煜城碍于两家关系,委婉的拒绝了她,伤心难过了好几天才走出来的惨痛经历全是因为薄荆舟根本没帮她送信。
沈晚瓷气成了河豚,瞪着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