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归梵刚回到卧室,便接到了傅崇的电话。
“傅叔叔!”她连忙问道,“妈妈在你身边吗?她还好吗?”
傅崇看了眼病床上熟睡的女人,答道:“她很好,我今天带她见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这会儿她刚睡下。”
听见这话,楚归梵吊在嗓子眼的小心脏终于落回了原位。
“那就好,傅叔叔,你什么时侯带妈妈回来?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她了。”
听着电话那头女孩子期待的声音,傅崇面露难色,楚令秋失血过多,一时半会不能出院。
退一万步讲,就算让她回家休养,可她手腕上的伤口那么明显,肯定瞒不住楚楚。
“楚楚,你听我说。”
傅崇沉声道:“抑郁症这种病属于心理疾病,一时半会很难治好,周边的人或者环境都很容易引起病人的情绪波动。”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紧接着说道:“你也知道,你奶奶那边....”
楚归梵心里一咯噔,急声问:“她们是不是又说什么了?我不在的日子里,奶奶他们找妈妈了吗?”
当年楚令秋和周云山还是情侣关系的时侯,周家便对这段关系百般阻挠,是周云山不依不饶,宁可断绝关系也要娶楚令秋,这才让楚归梵的奶奶松了口,让她进了门。
中式家庭里的婆媳关系是一道亘古难解的题,哪怕是顶级豪门也绕不开。
那种精神上的细微搓磨,就像针入骨髓,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
自从父亲去世后,楚归梵和楚令秋母女俩相依为命,见惯了人情冷暖,这么多年,妈妈在周家过得什么日子,楚归梵最清楚不过。
傅崇低低轻叹,周家那位老太太确实是个难相处的主,碍于辈分,连他也不能说什么。
楚归梵心里也明白他的无奈,转了问题:“傅叔叔,我今天可以见到妈妈吗?”
“她...”傅崇迟疑道,“医生给她让了治疗,她现在已经睡下了。”
“那明天呢?”
“明天....”傅崇抬手为楚令秋理了理发丝,“明天也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现在不在国内,在瑞士。”
不等楚归梵开口,傅崇解释道:“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个瑞士的心理医生团队给我,恰好这两天有空,我便带你妈妈来了趟瑞士。”
“医生建议安排一个长期的疗愈过程,通过更换生活环境加上药物辅助,二者结合进行治疗。”
楚归梵沉默了。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叔叔考虑不周。”
傅崇语带歉意:“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怕是没办法见面了,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人接你过来,反正你现在高考结束,暑假时间多着呢,来国外旅游散心也不错。”
“我...”楚归梵声音恹恹的,“算了吧,傅叔叔,麻烦您替我好好照顾妈妈。”
她小时侯就有点恐高,后来父亲空难去世,恐高就越来越严重了,平时出门要么坐车坐船,要么坐高铁,绝对不敢坐飞机。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傅崇安慰她:“没关系,网络这么发达,又不是不能联系。等你妈妈睡醒了,我给你打视频,你们好好聊聊天。”
“好。”
“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想起傅行深那个逆子,傅崇一阵头疼,叹了口气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