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七皇子齐钰蜷缩在角落,双手按在腹上,饥饿早已化作了绞痛,仿佛是恶虎在腹中撕咬。
少年清秀的眉眼寻不出锋利的棱角,好似温吞的瓷或玉,只是凹陷的脸颊和无神的双眼无不在诉说,他似乎快死了,被活活饿死。
“想活下去吗?”
清脆的女声突兀的在幽暗的天牢中回荡,齐钰震惊的睁开眼睛,望着面前铜镜之中映出的女子面庞,却连喊一声‘有鬼’的力气也没有。
“想活下去吗?”镜中女子又问,声音没有太多情绪的起伏。
“我可以给你食物,但从今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你要唯我是从,绝不能背叛。”
齐钰看向镜中,眼里闪过希冀的光,紧咬着的下唇透出了些许血色,郑重的点了头。
镜中女子笑了,原本满是铜锈的斑驳古镜都似乎泛起了些光亮。
古镜泛起如水一般的波纹,在光华流转之中,材质不明的大碗凭空出现。
薄薄的盖子微翘,鲜红的汤汁和卷曲的浅黄色面条热气腾腾,散发着荤油与辛香料交织出的复杂香气。
“这是方便面,我还加了一根肠和一个蛋。”
齐钰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似乎质疑在眼前的一切是否是梦境。
直到伸手触碰,炙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他的手掌,阵阵刺痛传来,他才情不自禁滚下热泪。
是真的。
是食物。
他已经饿了四天了,即便镜中女子劝他慢些吃,他依旧顾不上滚烫,拼命的把面往嘴里塞,最后直至将汤也喝得干净,这才把碗放下。
女子又提醒他:“把碗扔过来,要不然被别人看到了,你可没法解释。”
闻言,齐钰也慌张起来,手足无措的举着碗,迟疑的贴在了铜镜上。
眼睁睁看着偌大的物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难以置信的把手也放在铜镜上,但除了激起阵阵水似的波纹,再没了其他反应。
而在另一边。
江诉晚转动着轮椅,随手把泡面碗扔进垃圾桶,像镜子那边的少年介绍:“我叫江诉晚,你可以叫我晚晚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本正经的拱手:“在下齐钰,见过神女大人。”
“齐钰……”江诉晚微眯起了眼睛追问:“你认不认识齐添凌?”
“您是问三皇兄?他可是天佑的人物!”齐钰语气中都带着些许向往:“倘若我能及他一半,想必父皇也会多看我两眼。”
“他从前双腿残疾,天下名医束手无策,却一朝之间站了起来,甚至有传言说,他是天神下凡转世!”
“父皇让他去治理大漠,他将大漠治成良田,种植着从未见过的蔬果,从前地广人稀的荒凉之地变成了富饶强盛的沙漠绿洲。”
“父皇大悦之下,不久前将北方一整片大漠都赐作了他的封地,称作北漠王,自然是风光无量,无人不知。”
“北漠王……”江诉晚咀嚼着这三个字,哼笑一声,似是嘲讽,似是不屑:“到底没当上太子。”
不等齐钰反应她说了些什么,江诉晚转而又清了清嗓子,严肃的问:“齐钰,你答应唯我是从,绝不背叛,是发自内心还是迫于求生?”
齐钰正色:“自然是发自内心。”
江诉晚点点头:“很好,那我便开门见山的,向你坦白了,我救你并非恩惠,而是一场交换。”
“我要你帮我杀了齐添凌。”
江诉晚说这话时几乎咬牙切齿,指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