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苏若离坐在椅子上,拿起绣架慢慢绣制起来,针脚蹩脚不堪入目,细看也看不出她到底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姐,您这......这......锈的是野鸭子?”祥云看着绣面上一群歪七扭八的像野鸭的东西,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苏若离的侧脸,生怕她不高兴,也不敢再说下句。
“这是鸟。”苏若离回了一句。
祥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小声嘟囔:“这......这是鸟?”
苏若离这绣面乱七八糟的一团,除了能看出是个圆形的东西,其他的连个轮廓都没有。
苏若离也不恼,虽说闺中时她的绣工确实一团糟,但有着上一世嫁人的经历,为了给陈子霖缝荷包,缝补朝服、早就磨炼出了精湛的绣工。
她锈这乱七八糟的绣品,不过是为了藏拙。
昨日太后娘娘身边的云嬷嬷帮她解了围,云嬷嬷回慈宁宫后自然是会把事情原委都说与太后娘娘听,而云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她的意思自然也代表了太后的意思。
得了太后娘娘恩典,她总该送些什么去感谢一番的,也不枉她白挨周迎芙的一巴掌。
眼下太后娘娘怕是对她有些许印象,她这时必须乘胜追击才行。
太后何其尊贵,想要之物触手可得,她不过一个七品知县之女,更是拿不出什么珍贵之物,唯有亲手给太后锈长寿鸟以表孝心。
可若一出手就惊艳太后,赚取注意力必然是成功,但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藏拙。
哪怕这次她锈的难以入目,但也是孝心一片,往后她时时送,绣工越发精湛,太后才会觉得她真用了心,下了真功夫。
在这吃人的深宫中,偶尔一鸣惊人的人太多,阔绰的人更是太多。
所谓宫心计,还是要攻心为上。
“红袖,你去太医院请位太医来,就说我的手伤了。”苏若离吩咐道,既然要藏拙,那她便做戏做全套,至少得让人相信她的孝心可嘉,不然难免有失真假。
红袖应诺一声,快速走了出去。
苏若离抬手看向自己的纤纤玉指,心下一横,拿起针就戳了下去,顿时十个手指被扎的血糊糊的。
祥云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只心疼的看向苏若离:“小姐,真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苏若离看了她一眼,只道:“权利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得之物,想要太后的庇护,不过是十根手指,总比日后送命的好。”
祥云微微怔住,旋即恍悟。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小姐并非是对自己狠,而是想赌一个靠山。
而十根手指和往后太后的庇护,孰轻孰重,她也还是分得清的。
不多时,红袖就带着太医急匆匆赶来,太医看了一下苏若离受伤的手,忍不住摇头叹息,“唉,苏小姐这手怎的伤的这样重......”
“劳烦张御医给我瞧瞧。”苏若离面露痛楚之色。
“小姐,你可忍着点。”红袖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张太医的面前,这才又道:“张太医,我家小姐自小十分怕疼,还请您轻些。”
张太医点头,拿起药箱,熟练地清洗干净苏若离受伤的指尖,涂抹上金疮药,又从医药箱中取出绷带缠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