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在乎林朝夕的威胁,催命的嘶哑报数。
林朝夕就像是一个被卖进勾栏的花魁,在我这位大豪客面前,羞涩又窘迫褪下所有伪装。
这一刻,林朝夕又是羞恼又是无助。脸上现出九分的焦急,剩下一分是对胜利的渴望。
八!
七!
成交!
暮地间,林朝夕狠狠跺脚,银牙咬紧恨声疾呼又慌又急。
快说!没时间了。快,快说啊你……
你讨厌你!
我手一翻,镇山撑凭空冒出:方州现在的办公地址
轰!
林朝夕就像是触电那般,卡姿兰大眼鼓圆,眼珠暴凸。
眼瞳里尽是最深的错愕和决然的不信。
瞳孔深处泛起滔天巨浪,如我斩龙时候的地震,连绵不绝。
五!
四!
三!
在国……
千钧一发之际!
林朝夕如梦初醒,急速报出地址。
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急速从我手中抓起虎撑。
一!
宛若新千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林朝夕看着我手里的五千块现金,神魂飘飞。
她的整个人仿佛劫后余生那般,额头汗珠渗出,香汗淋漓。
满空尽是那馥郁的桂花香,芬香飘逸,令人沉醉。
谢谢!
我神色依旧,木然道谢,声音走样。
我谢谢你个头!我才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你个混蛋,给我挖坑下套!
你耍我,你玩儿我,还好意思收我五千块……
林朝夕手里握紧虎撑,惊魂未定对我痛骂,尽情发泄对我的愤恨和憎恶。
突然间,林朝夕捂住嘴巴,满是惊恐!
一股比桃花还要红的潮自脖颈生起,迅速蔓延全脸。
到最后,就连那耳根都红透!
混蛋!
你……
回醒到自己说错话,林朝夕痛骂出口,却又扭捏得不行,恨不得在地上抠出避难室。
偏偏的,在隐藏的摄像头窥视下,她却是摆出一副淡然怡静冰清玉洁的沉稳微笑。
那幅样子,言语难述,好看得不得了。
这个女孩,城府心机足够的深,演戏足够的真,着实叫人惊叹。
我没多言,拾摞物件,擦着林朝夕身畔慢慢走向靠站的457路。
就在这时候,突然林朝夕叫住了我:童先生!
转过身的功夫,林朝夕的声音又变了一个调。
她冲着我身后的摄像头轻然招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童先生,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只管送过来。
我一准儿给你好价钱!
银杏树下,薄雾如纱。
林朝夕霞飞双颊,带着惊心动魄的美,在秋雾中渐渐隐没。
林小姐,您相机。
朦朦薄雾中传来林朝夕的痛斥。
你才像鸡,你全家都是……
忽然,一声惊呼刺破宁静的大柳树初晨。
呀,我的相机!
我相机,我相机,快停下……
半夜秋雨浓雾散去,露出水洗过的蓝天。
秋分后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洒出东方。
香山的红叶悄然吐出一丝生涩的初红,还挂在大水井旁老槐树叶上的秋雨慢慢变成凝结成珠,悄然坠下。
红墙褪色,牌坊斑驳,游人如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