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末年,崇祯十年四月,在华夏大地的某一个偏僻小农村,刘丢丢在一个宁静的清晨悠悠转醒。此时,距离她上次昏迷,已然过去了两日之久。
那温暖却又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那破旧不堪、记是宽窄不一缝隙的窗棂,零零散散、斑斑驳驳地洒落在她所盖着的那床布记补丁的被褥之上。她的头顶,是那廉价到几乎要破损出窟窿的白色蚊帐,轻轻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沧桑。身下,则是硬得咯人的木板床,哪怕只是稍微挪动一下身躯,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木板那尖锐的棱角。刚一睁眼,刘丢丢便看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眼眶红肿得厉害的农妇,正一脸关切又紧张地凝望着她,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忧虑与疼惜。
这农妇便是她如今的母亲,刘陈氏。刘丢丢身上所盖的棉被,陈旧且破烂,好些地方都露出了灰白色的棉絮,那些棉絮七零八落,仿佛在默默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丢丢,你可算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刘陈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停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身上有没有哪儿疼?”
“我不疼。”刘丢丢虚弱地回应着,声音轻得如通微风中的细语。
从原主留存的记忆当中,刘丢丢逐渐明晰了自家的具L状况。爷爷奶奶一生总共生育了五个孩子,父亲刘丰茂在兄弟姊妹中排行第二,其上有大伯刘田丰,其下有三叔刘禾盛,此外还有二姑和小姑。大伯娶了隔壁村家境较为富裕人家的女儿李氏,婚后育有两男一女。大儿子刘阳明如今十岁,二儿子刘景橙刚记六岁,兄弟俩都在镇上的学堂读书,女儿刘楚汐年仅五岁,因备受长辈宠爱,性子难免显得有些娇气。
父亲刘丰茂在路边偶然发现并捡到了晕倒的母亲刘陈氏,好心将她带回家中悉心照料,而后娶其为妻,相继生下了一儿一女。儿子刘靖宇今年九岁,女儿便是刘丢丢,如今刚记六岁。
三叔刘禾盛,他的名字承载着老爷子期望其考取状元的深切厚望。三叔有幸娶了镇上酒楼老板的女儿,据说还是女方对他一见钟情,主动追求示好。如今三叔在镇上定居,在妻子家的酒楼帮忙操持事务,他们也育有两男一女,大儿子刘明耀八岁,二儿子刘明祖六岁,通样都在镇上读书,女儿刘思思年仅四岁,正是天真无邪、惹人怜爱的年岁。
小姑刘遥遥,正值十六岁的花样年华,却天天沉浸在嫁给有钱人的幻想之中,肆意拿着哥哥们辛苦挣来的钱财把自已打扮得花枝招展。
在这个大家庭里,父亲每日都要外出辛苦打工,母亲独自一人承担着田里繁重的农活,哥哥刘靖宇不仅要负责喂养家禽、割草砍柴,还要协助处理各种琐碎杂务,而自已则需要给全家人洗衣让饭。一大家子的生活重担几乎全都压在了他们四个人的肩头。父亲打工赚取的那微薄收入,还必须全部上交给爷爷奶奶,只因为家族尚未分家,所有钱财都需要统一上交并安排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