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也安静下来,被祁砚这么一闹,他醉意也散了两分,盯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坛子看了又看,目光才移到祁砚身上:"你放肆。"
祁砚冷笑一声:"皇上若要治罪,臣绝不求饶,今日只想问你一句话,谢姑娘的生死,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殷稷思绪有些混沌,却仍旧听出了这话里藏着内情,他不自觉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
"今日有人闯了幽微殿,险些将谢姑娘缢死。"
"什么!"
殷稷悚然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她怎么样谁做的!"
太后两个字就在嘴边,祁砚却挣扎许久都没能开口,不只是因为他答应过谢蕴,不提幕后黑手,还有一个原因更重要,那就是殷稷之前曾向王家低头。
若是他已然屈从于王家,那荀家呢
同为世家,荀家有太后撑持,权势比王家更盛,若他知道黑手是太后,还会为谢蕴出头吗
他思前想后,终究不敢冒险。
"臣不知道,去的时候只瞧见谢蕴姑娘奄奄一息,若是皇上还顾念当初的情分,就请为她多做打算吧。"
殷稷只听了前四个字便没了耐性,抬脚就往外走,祁砚被忽视了却反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没有绝情到当真不管谢蕴。
他犹豫片刻抬脚跟了上去,雪逐渐停了,可风却更冷,尤其是被乾元宫暖烘烘的地龙一衬,那寒气仿佛要刺骨一样。
祁砚被寒气侵蚀,浑身控制不住的一抖,等适应了这份寒冷再要抬脚的时候,殷稷已经走远了,他连忙加快速度想要追上去,只是雪地难行,他走着走着还是被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