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博这小子,还是挺仗义的,在祭拜先人的时候,他完全遵照了爷爷的话,行了三拜九叩之礼;磕完头以后,还象征性地哭了两嗓子。
虽然是假哭,但这在我们北方人的礼仪当中,尤其在乳城,那是只有莫逆之交,才可以哭出声的;这是一种对先人发自内心的尊重,也是对美好往事的缅怀。
如此的大礼,倒是把旁边的高玉看得眉头直挑,不觉间眼眶竟湿润了一些;单从这一点上,我便能猜测出这个高玉,也是个很感性的男人;但往往越感性的男人,越扛不住感情的打击,家道败落、亲人去世,或许就是造成他颓废的原因吧。
待王博祭拜完之后,高玉翻了翻自己的钱包;他那钱包有些破了,里面满共不到1000块钱,我甚至觉得这些钱,就是他所有的家当。
但他却表现的很洒脱,将钱包收起来,朝我们扬了扬手说:"走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吃顿饭说不过去,北面有家馆子离这儿不远,咱们先喝一顿再说。"
我立刻笑道:"高玉哥,这顿饭还是我来请吧,王博这小子跟在我身边,出了不少的力,我本来就盘算着,到了东海这边以后,好好请他吃一顿的。"说这话我不为别的,只因眼前这个高玉太穷了,估计请我们吃完饭,他下一顿都没有着落。
可高玉却突然一愣,随即皱眉看着我,特别不开心道:"怎么瞧不起人我高玉就是再落魄,请家里客人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其实我这话说的确实不礼貌,但礼貌的前提,也得先考虑主人的经济状况吧只是没想到这个高玉这么率直,把规矩看得这么重。
随后我们就出了门,沿着城中村往北走的时候,我又在一家手机店,买了张手机卡;之前的号码,暂时是不能用了,主要是怕被云家监视;但我又必须得跟彩儿联系,毕竟我都关机两天了,彩儿打不通我的电话,估计快急死了吧!
把新的手机卡换好以后,我们就来到了饭店门口,这是一家很一般的小饭店,好在热闹,临近中午,不少人都在这里就餐。
高玉要了个包间,就是那种三合板搭成的,完全不隔音;落座之后,他还点了一大桌子菜,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香气诱人。
开饭之前,我拉开窗户点上烟,给彩儿通了个电话。
"姐,是我,默儿。"电话一通,我就赶紧说。
"你…你跑哪儿去了!电话不开机,坪山厂的黄经理,说你去了丰州集团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彩儿又焦急又埋怨道。
"之前确实出了点状况,但问题不大,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愧疚地回了她一句,我赶紧又说:"对了姐,最近咱们蓝蝶那边,没出什么特别的状况吧"
彩儿顿了一下说:"没有啊,一切都挺好的,而且收购东辉和凌纺的事,进行的也很顺利;龙矿那边的技术员,已经分批次过来,对机器进行重新检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