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
    男人的语气冷而稳。
    司机不敢多言,立刻踩下油门。
    陈念被人泼了脸茶水,额头还黏着片茶叶,她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人往前坐,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像认命样坐着发呆,眼睛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车流,红色的尾灯照进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眼,水汪汪的,好似下秒就要哭出来。
    半晌,陈念才稍稍缓和情绪,对司机说："前面靠边停车。"
    司机拿了男人的钱,自然要替男人办事。
    车子照旧往前开,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陈念低头,拿掉额头上的茶叶。
    她不知道为什么徐晏清会在这里,她也不想费神去想这些事,想明白了又如何她并不能改变什么。
    她深吸口气,转过头看向他,他正低头在看手机,腿敞着,膝盖抵在她的腿侧。
    陈念往边上挪过去,与之隔开距离,淡声说："我要下车。"
    "去哪儿,我送你。"他漫不经心的说。
    这姿态,仿佛两人只是无意间坐了同辆出租车,刚才强行抱她上车的人不是他。
    "就这儿。"
    陈念现在疲于应付他。
    徐晏清没说话,车子也没停。
    陈念没吵,就静静坐着,侧头看向窗外。
    手机震动,来电是陈淑云。
    她不接。
    陈淑云连着打了三个才消停,过了会,南栀的电话也进来。
    陈念觉得烦,直接关机。
    看着手机屏幕黑掉,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终于,谁都找不到她了,谁也不能逼着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徐晏清只手抵在车窗上,撑着头,余光落在陈念的手机上。看到她不接电话,也不挂断；看到她用力的摁住关机键,指关节曲起,指尖暗自用力。
    屏幕黑下来,他听到她细微的松口气。
    视线上移,她的眉头慢慢舒展,发丝湿透黏在皮肤上,冷白的皮肤在夜色下依然惹眼。
    干净纯白的,让人想要破坏。
    陈念转过脸,正好就对上徐晏清深谙的眼睛,陈念心头跳,他并没有隐藏眼神里的情绪。
    那是掠夺；是占有；是要将她撕碎吞噬的野性。
    两人只对视秒,徐晏清就转开了视线,语调淡淡的说："刚听到你肚子叫,还没吃饭"
    陈念心头狂跳,快到让她发慌。
    她抿了下唇,说："不想吃。"
    "陪我吃。"他漫不经心的说。
    随后,车子开去了火锅店。
    就陈念常来的那家,也是那天陈念大半夜跑出来,碰上徐晏清和老冯的那家。
    这家店,生意年四季都好,天天爆满。
    这会,过了饭点,稍微空点。
    徐晏清择了楼上的位置,靠窗。
    陈念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吃火锅,他倒是会选。陈念原本想装,可闻着味,就装不下去了。
    默默的拿过点菜平板,把自己爱吃的都点上,然后说："我跟你AA。"
    徐晏清并不应声,随便点了几样,就把平板放到旁边,拿了水壶倒水,给她也倒了杯。
    陈念说了声谢,就侧头看向窗外,并不打算跟他聊天,也没什么可聊的。
    锅底很快上来,菜摆了堆。
    基本都是陈念点,也全部都是她吃的。
    慢条斯理的吃了个多小时,吃的很爽快,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些。
    吃的差不多,陈念去了趟卫生间。
    她对这里熟悉,原想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先走。
    结果刚要转道,就看到徐晏清跟着她走过来,没办法,她只能进了卫生间。
    磨磨蹭蹭好几分钟,出去就看到,徐晏清站在附近,似乎在等她。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不冷不热的说："差点准备进去捞你。"
    陈念干巴巴的朝着他咧嘴,然后跟着他下楼。
    钱已经付过了。
    走出店门,那辆出租车已经不在了。
    陈念不自觉看了眼对面的大酒店,又忍不住看了看徐晏清,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侧脸,他低头看着手机,站在那里不动。
    陈念看不出来他的心思,但自觉他定没存什么好心思。
    她想了下,说："那我先回去了。"
    "还早。"
    话音落下,帮人过来,陈念还站在门口,有点碍事儿。
    陈念要往另边走,徐晏清先步拉她到身边。
    陈念挣了下,徐晏清抓着不放,说："陪我看个电影,看完送你回去。"
    陈念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但他现在明显是不准备放她走。
    过了会,徐晏清叫的车子过来。
    两人上车。
    陈念听到司机手机导航报了目的地是电影城。
    还真是去看电影。
    不过徐晏清并不是去开放式电影院,而是择了家私人影厅。
    他买了点零食和饮料。
    头等舱的座椅,中间隔着茶几。
    徐晏清看着确实只是来看电影的。
    等开始,陈念才知道他看的是电锯惊魂。
    原片,没有删减的,无中文翻译。
    陈念差点看吐了。
    这家私人影院的配置高端,不管是视觉还是音效,都是绝佳。徐晏清还专门挑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