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聿自城中回到营地时,闫蜻已在此等了快一个时辰。就在她快要耗不下去之时,沈千聿大步走进帐中。
"殿下今日所获颇丰。"
万宵笑着上前接他手中东西,却被沈千聿拒绝。
"不必,本宫自行处置。"
闫蜻就见他自进了帐子后,便开始摆弄手中物件。那里头并未有什么名贵的,大多都是些街头寻常可见的东西。
可大至绣鞋布匹,小至水粉胭脂皆是女子所用。
还不等想这些东西是太子准备送给谁的,便听对方开口:"秦娆让你来寻本宫,又有何事"
"并非公主遣奴婢前来。"
她声如蚊呐,细细软软的,沈千聿竖着耳朵方听清楚。
万宵识趣退至帐外,沈千聿道:"你有何事"
"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到太子这里讨个清闲。"
闫蜻苦笑着将太医刚为她包扎好的手臂展露出来,语似哀泣:"殿下莫怪奴婢叨扰。"
沈千聿闻言淡淡点头,手却一直放在一个被靛蓝绸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匣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奴婢可是耽误了殿下忙正事若是碍了殿下,奴婢这便离开。"
她说完便红着眼往帐子外走,只是步子踩得极缓,留足了让沈千聿唤她的余地。
可闫蜻未想她一只手都已抓在了明黄色帐帘上,沈千聿也未曾吭一声。
她眼皮微垂,想了想转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求殿下看在往昔情分上,怜惜奴婢一二,奴婢实在是没有生路了。"
女子本就娇纤,尤其如闫蜻这般自带三分羸弱,眸中含泪苦苦哀求的女子更惹人心怜。
她低声抽泣,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不会。"
闫蜻正哭得动情,听闻此言愣愣抬起了头。她先有一瞬疑惑,顿了片刻道:"奴婢不知殿下意思。"
"本宫说你不会没有活路。"
瞥了一眼那靛蓝包裹,沈千聿道:"在秦娆未同本宫达成合作之前,闫叔同你都不会有性命之忧。"
"是无性命之忧,但亦要受皮肉之苦。"
闫蜻抿着唇,眸中满含忧愁继续道:"殿下也知晓奴婢身处何种境况,奴婢……"
"你且忍忍。"
指尖在那木匣上轻轻点了点,想到那日窘境,沈千聿下意识摸了摸鼻尖。
闫蜻好似也发现他根本心不在焉,心底渐渐浮上一层不甘。
"看在当年爹爹对您多有照顾的份上,殿下可否救救蜻儿同爹爹"
"本宫说过你且忍忍,眼下还不是时候。"
沈千聿终于将手自那包裹上移开,他转头看向闫蜻。
秦娆将她父女二人带至东宁,便说明对方笃定他看重闫叔父女,此时他但凡展露出半点在意之色,便会让秦娆更为变本加厉。
也不知闫蜻这些年是不是被秦娆身上的催情香粉毒傻了,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知。
"时机到了本宫自然会出手。"
闫蜻紧抿着唇,再三逼问:"殿下难不成忘了昔日……"
沈千聿不耐制止了她。
"你且说说,想让本宫如何做"
闫太医于他有恩他无可推脱,若闫蜻之言并不过分,他亦可尽全力满足。
"本宫自认是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