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将方野的手机拿到物证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六点,他还顺路给许安乐、邢邵带了份早餐。
“来,边吃边说。”
坐在会议室里,老陈将装着手机的物证袋推到许安乐面前,眼神却停留在邢邵脸上:
“才几个小时没见,怎么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
邢邵耸了耸肩,人靠在椅子上,眼睛却没离开过那部手机。
穿在身上的黑色短袖、长裤看起来都皱皱巴巴,倒是和他的黑眼圈很是配套。
“方野是外地来这里打工的,她的父母在外地,已经通知他们过来了。我们在家里发现了这部手机,但是没有插SIM卡,应该是备用机,有密码,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从这里发现什么?”
隔着物证袋,许安乐按一下锁屏键,屏保是女孩儿的自拍,笑容明媚灿烂,和这个昏暗的会议室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许安乐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邢邵,追问道:
“我哥和嫂子的死因有眉目了吗?”
老陈会意地点点头,笔在粗糙的手上一转: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入侵迹象,两个人没有发生过缠斗……太像一个意外了。”
许安乐点了点头,听完他看着邢邵,后者则打了一通电话,将部门技术人员叫了过来:
“陈队,那物证我就先让他们分析了?”
老陈点点头,从邢邵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伤的情绪,但男人食指骨节上的肉都被啃破了,喝了口热水,他安慰一句:
“节哀顺变,邢邵。”
“嗯。”
他的音调很轻,起身拿着案情简介就要走:
“我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许安乐看着邢邵的背影,本想跟过去安慰两句,但还没走出门,就听到老陈叫了他一句:
“安乐,我有件事儿想要问问你。”
许安乐看着老陈亮了一下证件,眉眼认真几分,缓缓关上了门,刚才还坐在旁边玩手机的小警察也拉开老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
而回到办公室的邢邵从冰箱里拿出冰棒一根接着一根地吃着,一直到脑子因为太过冰凉而开始一阵阵抽着疼才捂着太阳穴蹲在地上。
手里的冰棒一斜,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嘶——”
他挣扎着叫了两声,一种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
百叶窗透过淡淡的阳光,可他却觉得每一缕阳光都刺目得很,坐在地上,邢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方野的手机在邢岚家?
难道说,当时邢岚和方野正在偷情,然后被凌宜美发现了?
如果是这个思路,杀了方野的人应该是凌宜美才对。
咬着手指强迫自己思考,但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