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欢呼声仍在继续,云锦撑着身子从草席子上起身。
其他的女奴看她如此,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嘴里却还是叫她将军。
“将军,人只要还活着,总是有希望的,您说是不是?”
云锦垂着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希望可真是个好东西,明明虚无缥缈,却总让人觉得有盼头。
“嗯。”
她最终缓慢却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等到再抬头时,身边那干瘦的女孩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她。
云锦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声音虽虚弱却无比的郑重。
“小五,我答应你,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窄小的帐房里,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奴们,还有身受重伤的她,连帐房外北漠人的欢笑都像是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只有小五,蹭了蹭她的手心,顿顿点头。
“小五,相信,姐姐。”
深夜,直到欢呼声逐渐散去,都没有人来找云锦的麻烦。
云锦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自己醒了,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盘算着更为阴毒的折磨她的法子。
她让帐房里的女奴全都离她远远的。
自己如今就像个扫把星,谁离她近了,说不定就会成为下一个那对母子。
就在她检查着自己的伤口时,帐房的帘子再次被掀开。
云锦的背瞬间紧绷。
然而这一次他们不是来找她的。
三五个人肩上扛着圆圆的草席子,走进来便随意丢在了地上。
直到草席子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痛呼,几个人邪笑着吹了一声口哨,扬长而去。
等到他们走了,女奴们终于焦急的冲了过去。
草席子被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裹着的正是那些被带出去的女奴。
只是他们如今衣不蔽体,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好肉,几乎辨别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群畜生,他们一定不得好死。”
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但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小点儿声,你不想活了!”
女奴们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嘴上低声咒骂着,手上的动作却无比娴熟。
她们小心将草席子里裹着的女奴抱起来,放在了里面稍干净一点儿的地方,有人将粗布沾了水,小心的给她们擦着身体。
谁都没有说话,没有人问这些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帐房里飘着一股厚重的死气,死气之上,又因为这些人的动作添了一点儿奇异的生机。
云锦看着,想要帮忙却又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做的。
一直以来,这些女子都将这一切做的很好,像是千锤百炼,熟能生巧。
究竟经历了多少次,又经历了多少个日夜,他们才能这样从容的看着这一切。
与这里的一切相比,她在战场上受的那些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怎么,怎么会这样……”
惊呼声拉回了云锦的思绪,她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方才还在擦拭身体的动作戛然而止,那个跪坐在草席子边上的女子一脸错愣的看着躺在草席子上面色惨白的人。
帐房里只有一盏残烛,烛火一直晃动着,影影绰绰,根本看不清什么别的,若不是如今那女子手上的粗布上全都是血,她也不敢相信,这一次,他们竟然会下这样重的手。
云锦迅速来到她们身边,有人拿来了那盏残烛。
借着光亮,躺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的伤口终于被看得清楚。
原本光洁的小腿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