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俩认识?”
陶斯言的目光在身旁人身上游走,语气轻描淡写,却掩不住那一抹探究的锐利。
实在不怪她太过八卦,着实是因为这两人看上去压根就不像是一路人,尤其是在目前这微妙的情况下,一般人也不敢去招揽责任,更别说去表现出太多的关心吧。
“呵,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林家那小子。”
大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大手一伸,直截了当道:“既然他叫你一声林哥,那这个赔偿,怕不是你来给?”
两旁围拢的信众里有不少是本地人,对于几人之间的纠葛还是有些了解。
有人随口就附和道:“是啊,阿man还在的时候,就对卢阿仔不薄。现在他走了,这林此霄难道就对卢阿仔不管不顾了?这未免太无情无义了些,再怎么说,人家那边才是一家人……”
大家纷纷看向林此霄,似乎有些疑问,他怎么还不赶紧替众人口中的‘卢阿仔’赔礼道歉。
悉悉索索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仿若无形的罩子将林此霄扣在原地,他不能走也不能拒绝,更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人群之中的林此霄好似矗立在汪洋之中的灯塔,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实在太过醒目了些。
他拘谨的脸上显出几分犹豫与不忍,耷拉在腿旁的指尖轻轻颤动了几下。
本来文衡殿的香火就不如往昔,若此事处理不好,恐怕更会招致非议……
下一刻,林此霄似乎下了决心,准备迈步走向前方。
陶斯言却已不耐烦,看着当事人说道:“要我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也不用看在谁的面子上。”
她斜睨了林此霄一眼,闷声说道:“大家全都是冲着关帝爷的正直和忠义,特意起了个大早,诚心诚意地来这拜拜,,你要是因为旁人的几句闲言碎语,做事就失了公正,只怕大家心里都会有话说的……”
这番话点燃了众人的怒火,有年轻力壮的不甘心地赞同道:“对,这事也得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才行,要不然以后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抢占位置,那谁还会老老实实去排队啊!”
一时之间,原本只属于三人的纠纷顿时被拉扯成在场所有人的矛盾了。
偏偏陶斯言还不肯罢休,直接看向林此霄问道:“你说吧,这事该怎么解决好?”
自古以来,大伙儿都有个从众心理,便也顺着陶斯言的话,继续追问不断,那原本想要趁乱逃走的人也被断了后路。
一颗颗豆大的汗水从卢栖宏的额头掉落,他求助般看向林此霄,然后咬紧牙关,气愤不已道:“这就是一桩小事,大家何必这么上纲上线。”
眼看气氛不对劲,他赶紧辩解道:“这规矩不规矩,还不都是我们自个儿说了算嘛。”
“不成不成,这文衡殿建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还能这么随意糊弄大家,要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就再不来这里拜拜了!”
“是啊,这般不公正,只怕关帝爷也会生气。”
大伙儿的言语越发激烈,甚至隐隐有要动手的征兆。
但身为矛盾中央的陶斯言似乎一无所知,她嘴角含笑,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
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自阿爸和阿man去世后,林此霄以为,天底下再不会有困难是处理不好的了,可现在,面对着一张张怒气冲冲的脸,他却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