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嬉笑打闹之际,忽然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芣苢,我们来了。”循声望去,只见郝弦音和任子詹正快步朝我们走来,他们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让我们三人都不禁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弦音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哟呵,看你们在这儿玩得这么开心呢!”然而此时,一旁的子詹脸色却显得十分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见此情景,我急忙开口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
我的话音未落,身旁的范小白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紧紧盯着我问道:“师娘,这两个人是谁呀?”还未等我来得及回答,郝弦音一脸惊讶地喊道:“师娘?芣苢,你们俩难道真的......”我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摆着手想要澄清误会。可就在这时,子詹一声不吭,面色铁青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见状,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立刻跟了上去。追到一棵繁茂的槐树下时,终于赶上了他。只见子詹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一言不发。从他紧绷的身L可以看出,他此刻似乎真的非常生气。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轻轻拽了拽他那宽大的衣袖,娇嗔地说道:“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没你过的好。”子詹怒不可遏地吼道,那涨红的脸庞仿佛能喷出火来,“刚才看你们一家人玩得可真是开心极了!”听到他这般话语,我的心中不禁燃起一丝怒火,愤愤不平地反驳道:“什么一家人?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难道我们之间就连这一点点最基本的信任都荡然无存了吗?”
此时的子詹已然情绪失控,他瞪大双眼,对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声质问起来:“信任?曾经,我的确对你深信不疑!但今日,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事已至此,你叫我如何再去信任你?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外面到处都在传言你与那江洋大盗有所牵连,起初我并不相信这些风言风语,所以才特地赶来此处找你问个清楚。然而,结果却令我如此失望!看看现在,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我心急如焚,连忙快步走上前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子詹,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话未说完,子詹猛地用力一挥手臂,将我狠狠地甩开。由于惯性,我整个人向后踉跄而去,眼看就要狼狈摔倒在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如通闪电般迅速掠过,紧接着我便感觉到自已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不许你欺负师娘!”一声怒吼传来,原来是范小白气势汹汹地从屋里冲了出来。我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范月白抱着我,我赶紧挣脱出他的怀里,只见范月白整理了一下头发冷冷的说道:“谁敢欺负她,我要他的命。”
子詹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嘲讽地说道:“哟呵,这才刚认识没多久呢,就这么护上啦?还真像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呐。”就在此时,只见郝弦音如一阵风般急匆匆地从屋内飞奔而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子詹的身前。她张开双臂,仿佛要用自已柔弱的身躯来保护身后之人,通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不行!你们谁都不许伤害子詹哥哥,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就杀了我吧!芣苢,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让出这样的事情啊?难道你不知道子詹哥哥现在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吗?”
而我,则如通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杵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子詹记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哼!咱们走!”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门外大步流星而去。郝弦音见状,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说道:“芣苢,你这次让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过你也别太过担心害怕,我会先跟上去好好开导开导他的,相信再过个几日,等他气消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语罢,她转身匆匆跟上子詹的步伐,一通走出了庙门。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心瞬间碎成了无数片,无尽的悲伤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袭来,将我整个人彻底淹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与委屈,转过身,一边哭泣着一边盲目地奔跑起来。
我不知道自已究竟跑了多远,也不清楚到底跑了多长时间,只是机械地迈动着双腿,拼命想要逃离这个让我心碎的地方。突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毫无征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打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那洁白如雪的槐花在风雨的肆虐下纷纷飘落,零落成泥。
渐渐地,我感到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每迈出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终于,我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我四处张望,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块方正的大石头,于是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此刻的我已经顾不得雨水正无情地拍打着身L,只是呆呆地望着远方,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为什么弦音也不相信我,难道我真的让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