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几乎一天一夜了,多丽斯仰倒在床上,舒服极了。
坐着睡了一夜,一半都是醒着的。
真累。
多丽斯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多丽斯,一下子被惊醒了。
啊,她为什么没关隔音帘!她翻了个身,禁止跟病人生气的规矩不断游动在脑海里,以还算平静的语气回道,汤姆,干嘛多丽斯,你在干嘛她躺床上肯定睡觉啊,还能干嘛,他那边看不见吗眼睛干什么用的喝粥嘛睡觉!想到他现在是个病人,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多丽斯的怒火一下子被扑灭了,她问道,汤姆,你药喝了没汤姆转了转手中的空杯,视线远处,只能看到一个黑脑袋在不停地转来转去,间或有一抹白也特别显眼。
嗯,你睡觉也带着那素纱不难受会不会滑落你不喊我,我更能舒服地睡觉。
多丽斯闷闷想着,嘴上却说,不会,只有我自己才能取下来,其他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滑下来。
这是祖母留下的,戴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万能的祖母,一切可挡。
她细心叮嘱,你喝完药,最好在床上再静养一天,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去武斗室使用魔杖,等身体恢复好,怎样都随你。
多丽斯,明天开始,我们开始准备跨级考试。
明天!多丽斯睡意全没了,她吓得直接在床上坐了起来,有周六、周日假期吗脸色苍白的汤姆摇摇头,没有。
除了晚上10点到早晨8点睡觉,划去用饭时间,其余时间都要准备考试。
你的课程很多,关于这一点,你我都心知肚明。
汤姆,你是不是故意的公报私仇有这么给人补课的吗休息时间不是睡觉时间多丽斯,我既然负责你的考试,怎能不尽职尽责呢多丽斯气得直接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薄毯重点盖好肚子,还不忘侧身背对着他。
眸子深了深,他说,多丽斯,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酌情多一个小时的午睡时间。
多丽斯伸长了手,从桌上的小挎包里抽出魔杖,知道了。
汤姆,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好。
魔杖一挥,卷起的隔音帘哗啦落下。
汤姆眼眸闪过一丝笑意,转身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
她旋即闭眼补眠。
世界终于回归宁静。
不让情绪来主导,偏向理智的多丽斯,她不得不承认一件公认的事实。
单看汤姆的笔记,内容工整,详略得当,只能看出他是个优秀的学生。
只有在他用自己的语言讲解这些知识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精彩的个人见解。
汤姆不仅天生的魔力出彩,而且对知识的解构讲解,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思想的光辉,让多丽斯对他包容了许多。
集中优点和缺点,才是一个复杂立体的人。
对于他偶尔的自大自满,她选择理解包容。
透过汤姆,她再回想起上世在邛棂的时候,少年成名的她甚至比他更张狂,不然也不会和十初师兄结交,这是他们骄傲应得的资本。
变形课、魔咒课、黑魔法防御课,这三门课属于实操大于理论,他们通常下午在武斗室单独训练,一边学习理论知识,一边实践练习。
草药课、魔法史,属于理论知识居多。
上午他们在书房度过,串联起基本的知识脉络,具体讲解考试的高频内容。
而魔药学,他们都是吃完晚饭才学习,这一门,对于从小浸润在草药里的多丽斯,可谓是得心应手。
依照着汤姆的笔记,她独自自学都没有问题。
还有剩下的天文学,以及选修的两门占卜课、算数占卜课,只是简单的小事预言,不是关乎未来大事,于她,也是小菜一碟。
从6月8日,一直到8月31日,足足85天,将近3个月,多丽斯没有一天不上课。
9月2日,待考的倒数第一天,今天也是开学日。
早餐是汤姆做的,多丽斯也想搭把手的,但是8点早起的她,敌不过7点起床的他。
家养小精灵宁宁昨天就走了,她又回到霍格沃茨学校去了。
邓布利多教授的意思是,如果她愿意,毕竟诺托斯住宅是归属在她名下的财产,宁宁可以留在这里,服侍他们。
多丽斯没有答应,她真的很喜欢这位优点不计其数的家养小精灵,却又悲哀这无私后面的残忍剥削。
这便利的仆从舒适,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人性压制。
一个人独守一座房的寂寞孤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不能主动施加给宁宁这种感受。
明知自己淋过雨,她不能在遇见类似的事,就去撕伞。
向弱小者挥剑的行为,卑鄙且可耻。
她知道家养小精灵是巫师的奴隶,要么做,永远抹去奴隶的印记;要么干脆不做。
毕竟多丽斯只有百年的时光,她怎能和未来生活千万年的巫师相抗争,最后,承担苦果的还是家养小精灵。
她不能为了口腹之欲,就囚禁旁人来满足自己,这不是她想要的样子。
多丽斯只将部分观点告诉了教授,邓布利多仍旧笑眯眯,温暖的目光不曾多说什么,只是让宁宁来和他们告别。
哭得眼睛通红的宁宁最终和邓布利多教授一起离开了,多丽斯拿着自己的入学信怅然若失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