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奔出桃匣阁,街上的阳光依旧明亮,秋风微凉。
白茵牵着柳湘奕,一路避开人群,沿着铺子林立的小巷慢慢走着。街上的喧闹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巷子里的静谧与几声偶尔传来的鸟鸣。
柳湘奕低头看了看被白茵拉着的手,又抬眼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一时疑惑:“这姑娘,明明也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子,为何她看起来如此从容不迫,甚至还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气度?”心中想着,她的步伐却不由自主地跟着白茵的节奏走得轻快了些。
过了一会儿,白茵停下了脚步,带着湘奕来到一处小巷的尽头,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正是秋天,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转身,笑着对柳湘奕说:“这里安静些,正适合说些心里话。”
柳湘奕看了看四周,环境果然清幽,周围没有行人,只有微风轻轻吹动梧桐树叶的沙沙声。她忍不住问:“姑娘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白茵轻笑,清风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我是白茵,城里一家小酒馆的女儿,与你家恐怕没什么交情。不过我听说你将嫁入林员外家,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与你母亲的谈话,似乎对那门亲事,你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柳湘奕微微一愣,修长的睫毛颤了颤,低下头,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紧紧咬着下唇,片刻后才轻声说道:“这门亲事是父母安排的,我……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林年琛职位在我父亲之上,早在府衙时,他就时常针对我父亲,最近一次……我去接父亲防衙……”
柳湘奕的声音轻柔却透着苦涩,她的语调慢慢低沉下去。那一日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那日正在府衙外徘徊,细雨淅淅沥沥,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轻盈的步伐与她的衣裙交相辉映。然而,走至拐角处时,不小心撞上了林家兄弟——林珏与林翊。林翊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强硬,她抬头时正对上林翊那冷酷而凶狠的眼神。他身着华贵的锦袍,金线暗纹隐约可见,整个人气势逼人,眉目间透出几分傲慢。
柳湘奕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她努力想从林翊的手中挣脱,青丝散乱,手腕微微泛红,但林翊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见眼前的少女身形纤细,身穿一袭淡蓝色绸衣,衣角绣着几朵精致的兰花,仿佛她本人般清新脱俗。
林翊反而将她更近地拉入怀中,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你是哪家的小姐,竟敢冲撞我?”
她见林翊的态度极其恶劣,急忙低声道歉:“对不起,公子,是我不小心冒犯了您,恳请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她的声音几近哽咽,紧张地盯着林翊的脸,生怕惹怒了这位贵族公子。
然而,林翊却冷笑了一声,轻佻地说道:“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怎么道歉了。”他话音未落,便强行将她拉得更近。
林珏这时什么也没说,直接握着自已的佩剑径直远去了了。
就在柳湘奕惊恐万分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咚!”一声,林翊的手腕一松,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柳湘奕猛然抬头,看到自已的父亲柳秉出现在眼前,他神情肃穆,双眼透出一股隐忍的愤怒。
柳湘奕立即扑到父亲怀里,泪如雨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