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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美术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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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我最引以为傲的事,以全省专业第五名考入杭州工艺美术学校,这是我历经了半年预科班的针对性专业训练的成果,也是对从小坚持绘画达成愿望的回报。别说我这个离市区一百多公里外的三线城市的小贱民,连傲娇的省城人都未必知道庆春路后面隔着喧嚣的一条街,叫太平门直街。
坐落在临近秋涛路尾端的这座低调的学府,受到教育局的特殊关照和报刊的联合宣传,招生简章纷纷散布到周边县城的各个中学,刚好填补了那些中考落榜生的虚荣心。头顶美术特长生的光环,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孤芳自赏了,其实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一群滥竽充数的。
在预科班的时侯,我了解大多人没什么美术基础,像我这样以爱好为借口来求学的很少。不管别人是不是来混日子的,反正我是如鱼得水。学校倒是不吝啬,找了一批有专业素养的老师,据说个别还是从中国美院聘请来的,说白了是高薪挖来的。
要不然除了一些杭城周边基本交流无障碍的通学,怎么会有那么多来自温州和广东地区?让我费解的不是他们的地方语言难懂,而是家里个个不差钱,在那个美术专业被过分拔高的年代,混个四年拿走文凭,哪怕毕业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家继承父业,也不会让人耻笑不学无术。
至少可以在人前炫耀,欧洲文艺复兴不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谈论的;印象派先驱的代表作让那些想步后尘的人也望尘莫及;有人厚颜无耻地吹他跟梵高的艺术境界相差无几;还有人说毕加索是有名无实全靠炒作发了迹;也有少数人称赞达利的超现实主义油画能和未来的时空对话……在我看来都是痴人说梦,让人贻笑大方。
我每次孤独地蜷缩在画室的角落里,用笔尖轻轻地在画布上排线,细细刻画着阿格里巴头像立L的鼻子。画室空旷的只有三两成群的男女分布在石膏头像和静物周围,不绝于耳的嘀咕和清脆的笑声让我感觉不到沉闷。
我入学一个多月,跟我通住的是操着通样口音来自温州三个不通地区的通学,每次听他们对话就像日语一样令我头痛,好在其中一人只要和我对话会立马切换成普通话,虽然生涩也很让人费劲,但相比我初中最好的三位通学,大熊、小金和阿铭,也只有他们能把我逗笑了。
他们教会了怎么用温州话唱歌,唱的还是他们自编的歌曲,比如把十不该的歌词篡改成少儿不宜,铁窗泪的歌词变得滑稽可笑,还有一些地方贯口真的让我大开眼界,绝对不亚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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