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大平层,全部六百三十平,五个房间,两个主卧,两个书房,茶室,会客室,SPA间,健身房,还有一个家庭影音室。
在法律,她是这一切的主人,在空间上,随便一个角落,舒舒服服塞下她。
可江夏却觉得无立锥之地。
它是一座会爆炸的火焰山,她待下去,拖下去,逃离的速度慢一点点,就会被涌动着高温的溶浆,融化得尸骨无存。
王姨被萧达别有深意一番谈话后,送回来,打开保姆间的门,当即愣住。
江夏呆坐在她床尾,放在膝上的手密密麻麻在抖。
“怎么了?”王姨反手关上门,“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江夏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王姨,你告诉陆夫人我在这吧。”
王姨大吃一惊。
“江夏你的事,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
江夏刚才满脑子都是要离开,愤恨的情绪炸开一朵朵激荡的花,冲击之下破口而出,现在被王嫂一拦,她冷静下来。
“抱歉王姨,我知道他们正在准备远嫁我,你就当我那句话没说。”
“不是远嫁。”王姨搬了小矮凳,坐在她对面,“是——”
她显得很为难,目光带着酸楚的怜惜,江夏尚未想通这怜惜式的欲言又止代表什么,就被握住手。
王姨的手,带有常年厨房工作的粗纹,水侵蚀下脱皮毛刺的下压感,沉甸甸渗入她肌理。
“江夏,陆家对你已经——只剩防备了。”王姨手掌温热,说的话却冻透人心,“小叶去梁先生书房收拾杯盏,听见夫人说远嫁你,是放虎归山,万一你和大公子真有什么,将来会威胁陆家。”
江夏凝固住,一汪皲裂的冰湖,越澄澈,越惨败。
王姨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然后梁先生说夫人护犊子,真有什么,他会出手处理。”
“王姨——”江夏手在颤,嘴唇在抖,“我在陆家长大,我性情什么样,王姨你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