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七,刚高中毕业,结婚是不是太早了点?”
“哪里早了?咱大队十七八结婚的多了去了,远的不说,我和你三嫂,你大姐都是十八结的婚,听妈的,早结婚,早生孩子,少遭罪。”提起结婚生育话题,王春花的话可一点不少。
项海澜没想到自已在现代没被催过,回到半个世纪前,还有被催婚的一天。
她想说时代不一样了,再过两年我就能参加高考了,还结个锤子婚!
可这种未卜先知的话说出去容易被当脑残。
借口可以徐徐图之,她半真半假地威胁上:“你们要逼我结婚,我就离家出走。”
王春花冷笑一声,“没你爸给你开介绍信,你连站官城都出不去,不信你试试?”
苗倩看两母女要闹僵,赶忙打圆场,“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着急哈。”
项海澜当然知道这是一张介绍信行天下的年代,看王春花的态度是铁了心让她加入早婚早育队伍。
不怪这位当妈的固执,后世她偶尔也听大娘念叨过,黑省个别地区到了八十年代都有不少姑娘不到二十就生了孩子,四十岁都成了奶奶辈的,直接多生了一代人。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王春花下桌前往她兜里揣了个咸鸭蛋,语气还有些生硬:“别忘了喂后院的鸡鸭鹅。”
项大诚喝了二两小酒,稍微上点脸,也笑眯眯往洗碗的项海澜兜里揣了个鸭蛋,“我老闺女让饭越来越好吃了,真厉害。”
来了客人,项海澜按人头煮的鸭蛋不够分,把自已那个让给吴呈,当父母的看在眼里,悄悄把自已的那个鸭蛋留下来给小女儿。
哎,这就是父母。
“谢谢你的款待,受累了。”吴呈临出门前笑着道了声谢,说话还文绉绉的。
项海澜抬头看向逆光站在门口的男人,五官藏在暗影里,一双黑眸熠熠生辉,内里似乎藏了丝情谊。
大哥,你真看上我了?
看上我什么了?我的脸?我的身材?还是我的身份?
论相貌她十分有信心,但吴呈不像以貌取人那种人,看中的应该是后者。
听三嫂提过,村里这帮知青大部分都是老三届,最早的来村里落户已经9年了。
因为成分问题,当兵,招工,推荐工农兵大学生都跟这帮知青无缘。待得越久,人心越浮躁。
人的青春有限,有的人放弃希望,干脆在村里娶妻生子,娶妻的选择不多,要么知青配对,要么在村里找。
而她这个大队长家最受宠的小女儿是多么耀眼的存在啊。
县官不如现管,不说别的,将来拿着介绍信抛妻弃子偷着跑了都方便极了。
没想到穿越一场竟成了婚恋市场上的抢手货。
项海澜把洗干净的碗放进碗柜,朝门外挥了挥肉拳,死男人莫挨老娘!
肉拳摊开,项海澜手心凭空出现一支无味型护手霜。
嘿嘿,咱也是有金手指的人。
项海澜在现代出校门才半年,作为刚过试用期的新人,没年假可请。在公司站完节前的最后一班岗,才登上回东北的火车,回老家过年。
春运火车票难抢,她没抢到直达车,先从京城坐动车到冰城,再换绿皮火车回位于黑蒙交界的大伯家。
腊月二十八,火车上挤记了归乡的旅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