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东梁城。
车水马龙的安乐街上,充斥着各种叫卖声,好不热闹。
一道小小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跑到长安街上地段最好的猪肉摊前,怯懦的喊了一声。
“娘。”
葛薇薇正在陪着笑脸,招呼着顾客。
“干吗?没看到老娘忙着呢吗!”
“您要这块?好嘞!新鲜,绝对新鲜,早上刚杀的!”
说罢,葛薇薇抡起杀猪刀,咬着牙使着劲的给顾客剁着一截猪大腿。
七岁的蒋小煜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娘的忙碌和说话方式,他站在一边乖乖的等顾客买好猪肉。然后又怯懦的喊了一声“娘”。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葛薇薇并没有正眼看着她儿子,依然赔笑的招呼着生意。
“我···”
蒋小煜似乎在犹豫,他长大了一点,懂事了,知道接下来的话,娘可能会生气。
因为他经常在家听到他娘说胡通口的孙寡妇就是个狐狸精,路过的野狗都要看看是不是公的。
孙寡妇和葛薇薇家住一条胡通,她丈夫在她嫁过来没两年,出意外没了,也没能留下一男半女。时间长了,孙寡妇的公婆也就和她不怎么走动了。
她一个女人,平时让点针线活,换钱养活自已。
每次葛薇薇收摊回来,都能看见孙寡妇坐在门口,一边让活,一边打量过往行人。
那搔首弄姿的样子,看的葛薇薇想揍她。
葛薇薇也经常嘱咐蒋小煜,看着点他爹,如果看到他爹跟孙寡妇接近就告诉她。每当这个时侯,蒋乐平总会替孙寡妇辩驳两句,然后葛薇薇就会对爹破口大骂。
“我···刚才看到爹去了咱家胡通口的孙姨家里···”今天蒋小煜跟小伙伴们在胡通口的大街上玩儿,无意间往胡通里瞟了一眼,正巧看到他爹进了孙寡妇的家门。
蒋小煜鼓足勇气说完这句话就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看葛薇薇。
“什么!好你个蒋乐平!”果然,知道儿子不敢跟她撒谎的葛薇薇,瞬间脸色发红的一把把杀猪刀剁立在案板上,“拿老娘说的话当放屁是吧!”
只见葛薇薇瞪起双眼,双手飞快的解开身上的围裙,摔在案板上,招呼了一声旁边卖馒头的王大爷,帮忙看一下摊位,然后又抄起了案板上的刀,边骂边飞快的向家胡通口走去。
蒋小煜赶紧跟在葛薇薇后面,他害怕的看着葛薇薇手里的刀,好几次欲言又止,怕娘把爹砍伤,但他实在不敢说。只好默默地跟着,想着一会如果娘真的要砍爹的话,他就帮爹挡着点。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好奇,是谁惹了这位泼辣魁梧的蒋娘子,忙跟上去看热闹。
众人跟随葛薇薇的脚步一路穿大街过小巷,来到葛薇薇家胡通口,只见葛薇薇气势汹汹的来到孙寡妇家门口。
“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sao货!”葛薇薇边骂边抬起脚踹孙寡妇家大门。单薄的门框被葛薇薇踹的微微晃动,细碎的砂石随着门框的晃动,扑簌簌的落到地上。
屋内的孙寡妇和蒋乐平听到了葛薇薇的声音,顿时吓得脸一白,停下了身L上的动作,赶忙开始七手八脚的穿衣服。
“这个瘟栽的泼妇怎么来了?”蒋乐平一手抖着提着裤子,一手把孙寡妇的里衣,扔在孙寡妇的身上。
“哎呀,我怎么知道!你快点,让她看见,不得活劈了我!”孙寡妇麻利的往身上穿着衣服。
屋外的叫骂声、踹门声还在继续,眼看那扇的单薄的木门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屋内的二人总算马马虎虎的穿好了衣服。
“快!你去灶房的水缸里躲着。我去迎她。”蒋乐平一听,赶紧顺着墙根溜进了厨房,好在缸里的水不多,跳进去盖好了盖子。
孙寡妇看着蒋乐平藏好以后,才赶紧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