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忽然自梦中惊醒,心跳如擂鼓,慌得人不得安宁,他本能地往身边摸索,很快碰到了想要的人。
怎么醒了
谢蕴轻声开口,殷稷在她手背上摩挲两下,仿佛借此得到了一点安抚,凌乱的呼吸这才平稳下来,他苦笑一声:做了个噩梦。
可是眼睛一睁,他又记不得梦见了什么,只有那种仿佛失去一切的痛苦还残留在身体里,让他控制不住的战栗,唯有抓着活生生的谢蕴才能勉强安抚。
既然是噩梦,醒了就没事了。
谢蕴在他掌心里极轻地动了下手指,算是安抚:什么时辰了
殷稷起身点了烛火,这才看了一眼刻漏,已经子时了。
对于夜晚来说,子时才刚刚开始,可对于白天而言,这已经很晚了。
你还没睡
他想到了什么,神情逐渐紧绷,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隔着衣襟去摸谢蕴的肋骨,察觉到伤处并没有错位,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可随即又紧张起来,不是肋骨,是又毒发了吗哪里难受我......
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谢蕴晃了晃身体,轻轻歪倒在他胸前:我想起来你那年说要回兰陵,说要为我置办聘礼,要给我一场很盛大的婚仪......像极了你白日里说的话,这些年,你好像从未变过......
殷稷忍不住笑了一声,因为谢蕴的投怀送抱,他暂时将刚才的忧虑抛在了脑后,抬手一下下摸着她的发丝,他的确是初心未改,只是当年那个萧家养子所谓的最好,显然配不上她这个谢家贵女,当年那话说得其实很不自量力。
好在,现在他真的可以做到了。
等天一亮就让人把蔡添喜接回来,让他去准备大婚用的东西,让他们绣最精细的百子千孙被,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