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带着众人退了出去,眼看着门板被合上,脸上的惊讶再也遮不住,他一下一下捋着拂尘,满脸都是若有所思。
秀秀不安地凑过来:公公,要不奴婢还是进去吧这皇上自己一个人行不行啊
蔡添喜侧头看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警告:这伺候人得有眼力见,别什么时候都想着往皇上跟前去献殷勤,香穗的下场你忘了
秀秀有些没听懂:皇上病的不是姑姑吗奴婢本来就是她的丫头,伺候她天经地义,为什么要和香穗一个下场啊再说皇上一看就是笨手笨脚的,要是他再把姑姑弄伤了......
蔡添喜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想的是什么,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她脑门:你不要命了敢编排皇上
秀秀被吓得捂住了嘴,讪讪不敢再言语,目光却长在了门板上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仿佛这样就能透过门板看见里面的情形。
蔡添喜把她往后撵了撵:行了,皇上是天子,什么事做不好你别在这里捣乱了,下去吧,明天谢蕴姑娘就要靠你照顾了。
秀秀还想挣扎,被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蔡添喜却是一直等到后半夜,等天都快亮了,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太医。
蔡添喜连忙引着太医进了门,大约是他动作太快,推门的瞬间刚好瞧见殷稷将谢蕴的脚塞进被子里。
他连忙扭头避开,顺势后退一步,将跟在后面的太医稍微拦了拦,过了几息他琢磨着里头应该已经收拾好了,这才扭头看了一眼。
殷稷已经正襟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姿态威严又冷淡,完全看不出来就在刚才,他还在摸谢蕴的脚。
蔡添喜咳了一声,收敛了所有情绪,一本正经地领着人进了门:皇上,太医来了。
过来看看,她温度好像退了些。
太医们连忙上前要诊脉,蔡添喜却拉了一把先前说话的年轻人,虽然殷稷没什么表示,可这太医既然在皇上面前露了脸,成果又还算让人满意,说不得以后就能得到皇帝的信任,从此平步青云,这种时候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廖太医,您请吧。
廖扶伤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后才上前去给谢蕴诊脉:......姑姑的脉象平和了些,但也说不准还会不会烧起来,身边还是得有人贴身照顾的好。
殷稷眉头紧皱:还会烧
这热症本就是反反复复的,谢蕴姑娘这病因又有些复杂,臣也是防患未然。
殷稷看向谢蕴,眉头逐渐拧成了一个小疙瘩。
太医们看得胆战心惊,有些埋怨廖扶伤实话实说,虽然欺君也是大罪,可这话大可以说得委婉一些,让皇上跟着担心,何必呢
然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