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起身就走,衣角自眼前划过时,谢蕴本能地伸手紧紧抓住。
别,别走......
殷稷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黑沉:你既然不识好歹,朕自然懒得浪费时间,放手。
谢蕴艰难摇头:我真的不是有意......
殷稷仿佛耐心告罄,抬手轻轻一拽,便将谢蕴绞紧了手指才抓住的衣角拽了出来,他仿佛觉得衣裳被这一抓弄脏了似的,抬手轻轻弹了两下。
那又如何如此戏耍朕,你不会以为朕还会怜惜你吧
他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若是以往即便谢蕴心里再怎么笃定,面对这般情景也绝对不会说出来自取其辱,可此时此刻,她却连逞强的心力都没了。
自然是......不然我还能依仗什么呢
她断断续续开口,仿佛这句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打从悔婚之后这还是她头一回这般明确地表达出对殷稷对她的重要性,她这样的性子,若非走投无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
殷稷不由怔住,连钟白都睁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四下静谧,连水流声都细不可闻。
钟白回神后忍不住摁住了心口,他看向忘了动弹的殷稷,心里生出一点希望来,事情好像还会有转机,他希望谢蕴能得偿所愿,但不只是为了她,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殷稷眼下的困境就解了。
皇上......
他忍不住开口,却被一声满是嘲讽的轻笑打断:真是难得,以往朕用尽手段逼迫,你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遭逢大变,谢姑娘果然是不一样了......
殷稷慢慢转过身去,再次垂眼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