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起身领着人进屋:查到了
查到了。言十安将佛桃放下,坐到时不虞身边道:程净确实送了我们个惊喜,表面上他是中立派,其实早就投靠伏太师,但实则,他是章相国的人。
小看他了。时不虞猜到了这人不是相国派就是太师派,结果人家这身份叠着几层,是个两面派。
言十安看向她: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拆穿他了。太师的心眼就针尖那么大,和章相国互别描头这么多年,一直自认斗得旗鼓相当,结果却被相国往他身边扎这么大一颗钉子,这是面子里子都丢了。
时不虞拿起一只佛桃闻了闻,嘴还馋,肚子实在是装不下了:若他能忍下这口气,继续把心力都放在抓捕时家人上,那他就很可能是背后那人。若时家人还不及他的面子重要,转头去和相国过不去,那他就不是。
言十安点头,事有轻重缓急,看他重哪头就知道了。
明日便见分晓。
次日早朝过后,相国和太师差点在朝堂上打起来的事传遍京城。
因着劫囚一事安静好一阵的京城突然就热闹起来,各个茶楼酒肆饭馆时隔数天终于又坐无虚席了,小二在各桌间来回奔走,脚步轻快。
一开始大家还会压着声音说话,到最后看京城里巡逻的士兵少了,那嗓门就亮堂起来了。
今日皇上未临朝,听说太师和相国大斗了一场,就差动手了。
是没动手,唾沫星子肯定是溅脸上去了。
两派都斗多少年了,这也不稀罕。
到这地步是有些年没见过了,别说得云里雾里的,这次是为着什么事啊
据说太师府新收的姨娘是相国安排过去的。
不对,我听说的是伏太师把章相国的人收买了。
……
伏太师昨晚知道的消息,当晚就去查实了。书院今日休沐,言十安一得知消息立刻过来告知:今日早朝太师的人把程净给参了,罪名罗列了六七个,如果相国不管,最轻也是个流放,抄斩也不是没有可能。
相国必须管,不然以后谁敢替他卖命。
太师不会让他轻易把人捞出去。言十安笑:两人得斗上一阵子了。
时不虞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太师的嫌疑小了,你让人盯着相国的动静,要是他在和太师斗法的情况下还死揪着时家不放,那是他的可能性就大了。而且,时家在监牢的时候,是他不许任何人来见。
已经让人盯住了,要真是他……言十安顿了顿:不曾听闻他和忠勇侯有仇。
没仇都能下这样的死手,可见事情不会小。京城解禁了
基本解禁了,西市开市,晚上宵禁也恢复到了平日的时辰。
时不虞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言十安站起身来:同窗相约,我需得出门。风声不那么紧了,表妹也可出去走走。
时不虞挥挥手,目送他离开后去往书房,她这院子虽不大却样样齐全,并且无一不是好东西。
磨了墨,在书桌上铺开一张未裁剪的宣纸,取一支小毫蘸墨,在纸上一左一右写上两个名字:章续之,伏威,然后依次将两人的关系网罗列出来。
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