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接过莲子也不回屋,直接去往风雨廊,坐到她惯常坐的位置,自己吃莲子,给鱼儿吃壳。
不用去书院
先生说最近处处雅集,比待在书院里好,让我多去长长见识。
言十安不好坐到她身边去,便侧身站着看她动作,看不出是这宅子的主人,倒很像这院子的常客。
青衫快步搬着椅子过来放下。
言十安挪了挪椅子位置,离着非常主人样的时姑娘稍近了些,坐下后问:怎没见着阿姑
出去办事了。时不虞盘起腿,慢悠悠剥着莲子边道:我和七阿兄说好了,那个买卖挂到他名下,除了安排人进去收集消息,我们不多管,无论是规矩还是玩法都由着他去。当然,钱得由你来出。
我该向他道谢才是。
谢我吧,我代我阿兄受了。时不虞顿时端出一副宝相庄严来:你打算怎么谢
言十安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你想让我怎么谢
阿姑不给我吃鱼脍。
这个暗示,不,这已经是明示了,言十安手握成拳抵在嘴边掩住笑意:偷吃一顿鱼脍恐怕会得不偿失,阿姑不但会让你很长时间再吃不到,我怕是也进不来这里了。
时不虞一想,深以为然,以阿姑的性子她要敢这么没节制的吃生食,接下来一年可能都别想再吃上一顿。
算了,细水长流吧!时不虞放弃得很干脆:等过段时间我撒泼打滚一回,阿姑就什么都给我了。
这种招数,彼此在意才有用。
言十安转头看向荷塘,以前也不是没来过这里,这里的风雨廊比其他地方都凉快,以前每到这个季节他有空了喜欢来这里坐坐,去去暑,看看荷花,也偷得片刻清闲。
明明是同样的景致,此时感觉就是极为不同。
可能以前无人敢扰他,他在这里的时候连风都是安静的,而现在,青衫正晒凉被子,翟枝正提着水冲洗地面,他的身边,还有个人在‘咯吱咯吱’的吃个不停,像个小老鼠,言十安悄悄想。
小老鼠抬头看向他:我好像忘了说,七阿兄说你只要出银子就行,那场子他来拾掇,你让你手底下做事的人听他的。要是你手下的人敢和我阿兄甩脸子,我肯定甩你脸的。
言十安失笑:谁要是敢不敬你阿兄,你收拾他就是,怎么还要还到我这里来
主子要是好主子,怎会教出不守规矩的下人来,下人不好,自然是主子教得不好。
……有理得让人无法反驳。
时不虞看着他,执意要得一个承诺,她阿兄是为她才卷入这些事端里来,要是还让阿兄受气,那简直是把阿兄的一颗心扔在地上踩。只是想想那个场景,她就难受得整个人都暴躁不安,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个怪物要破体而出一般。
言十安举手盟誓:我保证,下人敬他如敬我。
那就行了,所有情绪回落,时不虞低头继续剥莲子,刚才的暴戾好像不过是昙花一现。可言十安分明看得真切,他突然就想到,很可能她小的时候情绪并不可控,无意中被人看到了一些事,才渐渐坐实了那灾星的名头。
言十安也抓了把莲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