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应该还是公孙铭”
“你似乎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
“确实”
“为什么?”
病房中,常伟业例行询问病人病因,而他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是新来的精神病人,目前表现为,认为世界是假的,认为父母会杀他。
本来这种病人并不应该由常伟业接手,可是这个病人涉嫌一起命案,是警方亲自送来让鉴定的。
“我应该还在那艘船上。”
“你是说那艘绑架你的远洋渔船?据我所知,上个月我国海警将你救回来了,绑匪现在还在牢里。”
“哦?可据我所知,绑匪是由公孙敖安排的。”
“公孙敖是你父亲,你认为是他安排绑匪绑架你,动机呢?”
公孙铭惨淡地笑着,
“我是个马甲,真正公孙铭的马甲。”
这话勾起了常伟业些许的好奇,
“展开说说。”
“那天,我从机场回家,结束我的高中生活。在开门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另一个自已,一个与我一般无二的面孔。”
常伟业挑了挑眉,手中不停地记录着,
“后来,你就被绑走了?”
“对。”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你的父亲安排了绑匪?”
“能在公孙庄园动手,公孙敖不可能不知情。至于动机,他不再需要我了呗,要让真正的公孙铭上位。别这么看着我。我在三年前让过一次亲子鉴定,我不是公孙敖的亲子,但我从未暴露此事。要知道他从不喜欢我,但我又是他的独子。所以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着急呢?真要将公孙家族那庞大的商业帝国交到我手里?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只不过是放在明面上替人挡枪的马甲罢了。”
常伟业心中有些惊讶,感慨这少年想象力丰富,面上不动声色地接着问,
“所以你在一个星期前,杀死了公孙敖与陈丽丽?”
公孙铭举起被手铐铐住的双手,试图想要敲击面前无形的桌面,但他敲不到,只得郑重开口,
“不是我杀的,但他们的死亡确实与我有关。”
“能否详细说说,这是一次诊疗,不会成为警方的证据。”常伟业将手中的本子与圆珠笔放到一旁,双手撑住下巴,示意自已不会记录接下来的话。
公孙铭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起一件不相关的话题,
“常伟业医生,你知道希拉里·普特南的‘缸中之脑’吗?”
常伟业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那个问题,而是少年说出自已的名字。他从见到这个少年起就没有提过自已的名字,自已虽然带着工作牌,但在闻讯室内,那少年离自已有十来米,中间还隔着一道双层防弹玻璃,这视力有些许太好了。
但他依然尽职尽责地回答道,
“‘缸中之脑’是希拉里·普特南在《理性,真理与历史》一书中的一个设想。大致是,你被一个科学家摘出大脑,在保证大脑存活的情况下,利用计算机对你的感知与记忆进行编写,而在你看来,一切与你活着时一般无二。”
“啪、啪、啪”玻璃另一侧的公孙铭鼓起了掌,“很标准的回答,与我脑中的理解一般无二。”
“所以你认为你是活在‘缸中之脑’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