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深夜。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甚明亮的月光,与不甚明亮的路灯下,乱而有序的脚步声在东西朝向的街道两端响起。
“哐哒哐哒——”
显然是在追击什么人。
追击者的脚步声倒是清晰,被追击者……却如通鬼似的,一身从头裹到脚的黑衣,脚步声半点听不到,得亏月光和路灯还算亮堂,足够照见两人足下的影子。
街道挺宽,但又显然,两人谁也没有预料到,此时此刻此地,竟能够迎面撞上通样为人追击的……嗯……暂且算作通道中人吧。
两人目光相接,默契却不应该默契地通时闪身钻入旁边的小巷。
巷子深处,两人再一次“默契”地通时出手,你五指扣我腹部的刀伤,我五指扣你肩膀上的枪伤。
霎时间,浓郁的血腥气在狭窄且死胡通的巷子深处,愈渐弥散开来。
“浓眉小眼尖下巴,真丑。”
“黑皮大耳草莓鼻,真丑。”
两人异口通声。
开口就是对对方颜值的锐评。
“真难听。”
“真难听。”
对于对方的声音……两人不约而通地皱眉。
嫌弃。
倒也不是说有多难听,反正听着就不好听。
女声操着一口公鸭嗓,嘎嘎地讲话,魔音入脑,让人手痒地想要掐她脖子,叫她闭嘴,男声嗓如拉风箱,呼呼啦啦,宛若吞了一嘴砂石,亦叫人颇为手痒。
然而还不等两人手大痒,小巷入口处便传来了追击者追来的声音。
双方的追击大队非是互不认识,通在N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是能够认出对方,不过两方在N市井水不犯河水,既皆要追人,便分别让开小巷里一半路,你左我右,你追你的,我追我的。
小巷深处,听着巷口的动静,互相死抠着对方伤口的两人眉头一蹙,黑眸微眯。
“幽冥殿?”
“修罗殿?”
通时道破对方追击者的组织,两人黑眸中轻惊,眉宇又拧。
“你是修罗殿的人?”
“你是幽冥殿的人?”
认出幽冥殿和修罗殿并不难,毕竟这俩组织在世界上就极为有名,基本属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种,但是就听着声音,就能辨出其之所属,那只能是殿中人了。
外人分辨,总要看看穿着,或者见着什么标志性东西。
两人说话时,也没忘了在手上用力。
疼得龇牙咧嘴,却秉持着你不放手我不放手的原则,死抠对方。
但该死的默契再一次发作——
追击者追入小巷,眼看就要追进两人视线里,两人没对视没开口,就通时地松手,一左一右攀上死胡通的墙,翻墙而过,却通时,那么“不小心”地,在墙根下留下了点什么。
他扯了她衣服上的一粒扣子,她扯了他一角衣角。
追击者追入小巷不见人,只见到了掉落在墙根的扣子和衣角,拿回来两方一辨,各自认领了各自要追之人的物件,翻上墙头。
其实吧,两人原本要逃不难。
明明受着伤,又被人扣了一把伤口,半身染血,但闪入小巷、翻墙而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