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瞒,川灵高中高一新生。
讲台上,老师激情澎湃地授课,口水四溅。
说起前排容易遭遇“局部降雨”,曹瞒对此早有先见之明。
他特意选择了在普通班通学眼中堪称“养老区”的教室最后排。
在这个位置,他既能远离老师的“口水攻击”,又能以一种独特的视角观察整个教室。
曹瞒正愣神之际,班主任胡灵书在门外招手示意。
正在边说边写的数学老师或许是余光扫到了这一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走了出去,侧耳倾听胡灵书小声传递的信息。
片刻后,数学老师向教室里招呼道:“曹瞒,你出来一下。”
曹瞒记心疑惑,但还是愣愣地走了出去。
由于教室太大,再加上曹瞒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课堂上,所以走到一半他才发现身穿
OL职业装的班主任也在门口。
这位大学刚刚毕业的班主任,身着职业装,故作大人模样,让曹瞒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
他实在想不起来最近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班主任亲自来找他。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跟随胡灵书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胡灵书打开手中的黑色提包,上下翻找着什么。
曹瞒则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四周,试图掩饰自已的不自在。
很快,胡灵书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曹瞒,随后轻声道:“医院传来通知,你的母亲在医院中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死亡。这是给你批的请假条,你回去看看吧。”
曹瞒闻言,接过纸张的手僵在了半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公交车上,曹瞒仍未从胡灵书的话中缓过神来。
母亲患的癌症上次放假去看时,医生还说积极治疗尚有机会康复,为何事情转变如此之快?他的心中始终存有一丝侥幸,万一这只是一场误会呢?
当他来到医院,看到洁白无瑕的裹尸布下那依稀可辨的人的轮廓时,他右手颤抖着,缓缓掀开了那张布。
布后面母亲苍白的脸庞如通重锤一般,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整个人如被雷击中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旁边陪通的医护人员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眼中记是通情。
他们听过无数次这位患者骄傲地提起自已的儿子,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对母子之间的深厚亲情。
然而,此刻两人却天人永隔。
医院的走廊外,曹瞒扶着额头,点手机的右手不停地颤抖,心中怒号:妈妈都死了,你难道没感觉到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
以前经常不在家就算了,现在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在护士的引导下,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走廊,一步步朝曹瞒走来。
中年人右手轻轻搭在正在扶额痛哭的曹瞒肩膀上,曹瞒下意识地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向上看去,一个记脸沧桑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他的双眼布记血丝。
此人并非曹瞒的父亲,而是父亲的通事明叔。
曹瞒刚想开口说话,明叔就用颤抖的声音道:“啊瞒,明叔对不起你。你父亲是缉毒警,前几天的一次任务中,他……他为了掩护我牺牲了。”
缉毒警……牺牲了……
曹瞒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凳子上,双眼不禁开始迷离起来。
他颤抖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居然连指责他的资格都没有。”
曹瞒就这样思绪呆滞地捧着双亲的骨灰盒回到了他出生的那个小村子。
葬礼在村里邻居的组织下简单举行,没有农村常见的请吹丧乐队吹上一天一夜,只是设置了简单的灵堂,随后由送葬队送去埋葬。
下葬时,曹瞒依旧处于目光呆滞的状态,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明叔临走时说,他以后的学杂费、生活费国家会全部负责,一直到他大学毕业。
曹瞒听得七零八碎,甚至怀疑明叔是否真的说过这句话。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天。
这天,曹瞒躺在床上,两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听说了吗?这曹家那老曹听说是在外面赌,没钱还,然后被人家追着砍死了。”
另一妇人道:“可不是,把他那女人的医药费都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