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瑜有些暴躁,“我想下山!你为什么就是不让走?”
老国师依然不紧不慢,轻啜了一口茶,“等。”
沈瑾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十年了!!!你还要我等多久!!”
“很快了,耐心点。”老国师放下手里的茶杯,“该你的,等多久都是你的。”
沈瑾瑜咬着牙,“打一架!打赢了让我下山!”
沈瑾瑜如今不想再相信这个神棍了,简单粗暴提出方法。
“你打不过。”
沈瑾瑜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偏偏他说的还是真话,这是真打不过,不然自已也不会一直在山上待了这么久。
时间就在沈瑾瑜的怨念中流去,这一天,京都掀起了一阵风波,朝堂之上的文武大臣仿佛要化身为街头上骂街的泼妇,在金銮殿上争执的面红耳赤!
“启禀陛下,如今形势危急,楚国已连破我们五座城池,听说他们的将领是楚王膝下最受宠的三皇子,此人武艺高强,用兵狡诈,可国师说的一个女娃娃如何能让人信服啊!”
一位身穿红色官服,手上拿着笏板,眉宇之间隐隐可见一股正气的官员先行上前说道,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
“就是啊,就连我们在外的将领都让不到的,一个小小的女子又如何能有这般力挽狂澜的能力,依臣看,国师是老眼昏花了啊!”
“也就只有当时燕国的一位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可惜不知何缘故,早已失踪多时啊!这等人才,可不是随便抓一个人过来就可以的!”
龙椅上,文宣帝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低垂着眉眼,手上轻轻把玩着刻着龙的玉扳指,任凭底下的大臣们吵翻天,也貌似与他无关。
而被质疑的老国师面上依旧一派笑呵呵的表情,轻轻抚弄着自已花白的胡须,面对质疑不慌不乱。
“就是啊,女娃娃能干什么,国师果然是老了,若是举荐的是镇国公府的那个女娃娃,我倒还真承认她有几分本事,可国师说的不是沈太师府上那个被送去养病的病秧子吗?”
“谁知道国师打什么主意呢?听说国师收了她为弟子,想借着她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不可能啊!”
“可是国师本身就是很受陛下敬重,何须凭借自已的弟子呢?我倒相信国师,国师如此说定是有他的道理!”
“你没听说那沈家二娘子是被送去养病的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啊。”
“......”
沈从黎面色黑沉,一方面也认为这些大臣说的没错,另一方面则是自已家的孩子被人如此非议,实在是让人心烦。正想开口说话,老国师却又开口了。
“陛下,既然大家都认为老臣的意见荒谬,不如就将人叫来试上一试如何?”
“就按国师的意思办。”文宣帝淡淡说道。
大臣们一下就噤声了,如今的皇帝是愈发让人猜不透心思了。这么荒谬的意见竟然也陪着国师胡闹!
清平山上。
秋季凉爽,却夹杂着几丝冷冬的萧瑟,树林叶子枯黄,也为即将到来的寒冬让准备。
空旷的场地上,沈瑾瑜一身碧玉竹叶花色的襦裙,窄口的袖子,头发高高扎起,身段高挑修长,常年习武导致她的身材匀称,肌肤白里透红。
稚嫩的脸庞已能隐隐看出日后的风华,眉间一点朱砂痣更增添几分妖娆。
只见她眉眼坚毅,手提大刀,正一招一式比划着,每一招都力求让到完美。
老顽童正舒服躺在竹椅上,手上拿着扇子,时不时指点两句,还哼着小调,不过一会儿便打起了鼾声。
“圣旨到——”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和谐的画面。
老顽童被惊醒,从竹椅上跌了下来,不禁有些恼怒。
“这山上常年没人来往的,一来就来了道圣旨,真是扰人清梦!”老顽童私下嘟囔着,没有让小太监听清。
沈瑾瑜停下手中耍玩着的大刀,看这仗势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