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堂县上下,众皆周知,堂府的大公子生来就有智力问题。
堂母在生下大公子之后就大病一场,卧床不起,害得堂老爷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找了不少名医,甚至求到了修道门派里去了才把堂母从病危之中救了回来。
因此,堂老爷对这个孩子是既有一丝埋怨,又十分器重,可谁承想……大公子到了十岁,连数数都数不明白,话也说不上两句,出生以来从未叫过一声“爹爹”,十以上的数字对他来说就如通天文数字般不可理解了。
气晕了头的堂老爷一拍大腿:“害呀!生了个孬种!”
不过气归气,孬种也是自已的种,趁大公子还没成年,或许还有得救,堂老爷又发挥自已的人脉,找了各种办法,后来花了重金才从一老道人手里求得了一处药方。
于是大公子的症状才得以好转,但好得也有限。
十几年来,大公子正经事是一件不干,败坏家风,臭名远扬的破事倒是没少干,气得堂老爷心疾都快发作了。
好在后来又生了二公子、三公子,得幸,二位公子都是正常人,才让堂老爷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后继无人了,对大公子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或许应该说是破罐子破摔,随他去了。
当爹的不管,老二老三又管不了大哥,堂母又溺爱,在这种生长环境下,堂明成功变成了一个成天惹是生非的混蛋小子。
几天前,大公子惯例带着三两家丁巡街,偶然间看见了一名女子,貌美如花,婀娜多姿。仅仅一眼,就让大公子直接沦陷了,当街对这名女子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该女子便是迎春楼的头牌,春花姑娘。
按说,堂县最大家族长公子的追求,本应该是万千女子求而不得的,但堂大公子的尊容属实是给自已倒扣了一百分。
如果说猪八戒还沾点憨态可掬,那大公子就是纯纯的肥头大耳,油腻十足,还不注重个人卫生形象举止,性格恶劣,人格魅力更是等于零,可以说除了家里的背景以外一无是处。
所以春花姑娘理所当然地会嫌弃。
但是吧,堂公子背后的堂家,家财万贯,有权有势,若是能攀上点关系,足以让她这青楼女子脱离苦海,所以春花姑娘也不想轻易拒绝。
于是堂大公子就这么被若即若离地吊了好几天。
其余人听说了这档子事以后,都感觉稀奇,堂家的傻蛋大公子开窍了?知道亲近女色了?
这之后,就算是常客,也都不约而通地与头牌姑娘保持了距离,生怕得罪了堂家大公子。
堂明还傻乐呵地以为对方在跟他欲擒故纵,跟手底下的家丁们讨教怎么获得姑娘的芳心。
对此,一众家丁心里是一万个无语……但还是得陪着大公子闹腾,敷衍献计。
至于谁敢“好言相劝”,且意见与大公子相左的话,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没办法,谁让自已是吃人家饭领人家薪水的下人呢?
于是大公子被头牌姑娘的话语戏弄得迷迷瞪瞪的,别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家丁们的建议也是白搭。
几天下来,家丁们被折磨得精神都快崩溃了,一个个都苦不堪言。
……
今天一早就有人传言,迎春楼的头牌姑娘跟别人鬼混到一块去了。
正在进食的大公子得知消息,立刻就掀飞了饭桌,叫上家丁上迎春楼找人。
“你是谁!怎么敢勾引我的春花姑娘!”堂明嗓门出奇的大,一手指着三楼的男子,大声质问。
而三楼之上,男子只是冷笑一声,一下子把旁边的春花姑娘搂得更紧了。
“啊~……”春花姑娘戏很多,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柳眉轻蹙,看起来楚楚可怜,好像她是被胁迫的一样。
堂大公子见状脸都涨红了:“春花姑娘!你别怕,我来了!”他大喝一声,然后铆足了劲一把拨开鸨婆,就要往楼上走。
迎春楼里的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还有人敢跟堂家对着干,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见呢。”
……
主子都亲力亲为了,家丁们当然也不能落下,赶紧跟在后头。
黎晃感觉不太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时,三楼男子终于开口:“左右!给我拦住他们!”
堂公子虽然傻,但也还没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