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见夏佩竹一脸为难道:
“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原不该欺瞒的。可是意儿当街暴打御史中丞家公子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不得已,老爷才罚她跪了祠堂。
夜里凉,这才染上了风寒。我一弱女子,既不是尚书府的当家主母,又不是意儿的亲娘。若不从实说来,只怕到时侯会被认为是我们欺君。
万一连累到了老爷,可该如何是好啊!”
她说罢,将手帕放在眼角处。顺势落下两滴眼泪,忧见为难。钟晚意见夏氏这副模样,冷冷一笑。她上一世虽处事荒唐,却也没有让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这阴谋的背后,少不了夏氏的推波助澜。正当她要开口辩解时,沉默不语的姑姑看清了局势,缓缓道:
“无碍,钟小姐性情豁达,倒也有趣。夏姨娘牵扯到欺君属实严重了。过两日就是春日宴,宫里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时间紧迫。既是将赏赐送到,老奴就不再逗留了。”
她寻了借口就走,连桌子上的茶都来不及喝完。原以为这夏氏只是教女无方,今日一见,真是妥妥的计谋。
表面上是怕欺君之罪,实则话里暗藏玄机,将这嫡女平日里的作风说予她听。想必尚书大人识人不清,才将这房妾室当作尤物。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事,她虽随着皇后娘娘在宫内见识到不少手段,却也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待姑姑走后,钟晚意看着一院子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悠悠开口:
“云锦,找几个身强L壮的侍从,将这些都抬到春水阁去。”
“且慢...”
夏佩竹见钟晚意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蹙着眉头,不免得紧张起来。这些东西看着价值不菲,倘若能在春日宴上显摆一番,看那群王公贵族的夫人们还会不会看不起她一个妾室。
“既是舅舅的战利品,自是要先紧着外甥女了。姨娘应该不介意吧?”
钟晚意看穿了夏氏心中所想,自是不会让她如愿。
“不...不会。”
夏佩竹的算盘落了空,回到院子里发起了脾气。钟禾薇见状,安慰道,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待她跟当今太子成亲,过几年当上皇后,什么宝物寻不来。
母女两人对视一笑。到时侯,只等她钟晚意跪地求饶。
......
两日后,春日宴拜帖送于府中。钟晚意一改往日光彩夺目的装扮,寻了一件素雅罗裙。
她本就生的好看,不加修饰时更是如出水芙蓉般惹眼。钟禾薇比不过,上马车前,只得狠狠瞪一眼当作出了气。
当然,钟晚意并不在乎。钟禾薇越嫉妒,她心里越觉得舒畅。
皇室园林,不少贵族家眷已然到了场。显赫的夫人们三五成群,聊着京城里近期发生的新鲜事儿,好不热闹。
钟晚意在京城的好友不多,手帕交更是没有。往年都是钟禾薇跟在她身后,不至于太过落寞。如今她一人坐在凉亭,手里握着团扇,观望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没了她的衬托,钟禾薇的娴静模样倒也没有多出众。钟晚意落得自在,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