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相国府从早到晚都闭着门,从外面看安安静静,没有异样,但是里面早已经炸开了锅。
许玉安的大夫人沈婉晴,也就是许墨的生母,是当今圣上的表妹,生的美丽动人,圣上也是在许玉安年少一战成名后,将这个如花似玉的表妹赐婚给了许玉安。沈婉晴无父无母,父亲早前便战死沙场,沈婉晴一直以来仰慕许玉安的潇洒和意气风发,能够得此佳婿也是她的毕生所愿。
两人度过了你侬我侬的半年时光之后,许玉安便迎娶了二房夫人。之后沈婉晴生下了许墨,便开始了漫长的独守空房,母子俩相依为命,最终还是发了疯。许玉安便将许墨交于了二夫人抚养,对外也是只字不提。他需要沈婉晴这个夫人,这是他在圣上面前的筹码。
这一日,许玉安带着许墨刚离府,沈婉晴的旧疾又开始发作,听到下人禀告,许玉安怕事情闹大,这才让许墨匆匆提前回府。
虽是许墨的亲娘,但许墨却是记腔的嫌弃和怨恨,每次看到她发疯的样子,都恨不得杀了她。一回府便命令手下用绳子把沈婉晴绑了起来,那震天的嚎叫声又是让许墨心烦意乱,毫不犹豫地掏出手帕塞进了母亲的口中。
“别嚷嚷了行不行,能不能让人过个安分日子?你怨谁?怨你自已没这个命,什么都有了就是没人样了。”许墨对着沈婉晴大声吼着,沈婉晴也在许墨的话语声中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挂在眼角的泪还没干,只是那一丝丝含着血泪的嘶哑声还一点点的从喉咙口向外蔓延。二夫人趾高气昂的站在门口,撇着眼看着,像是在嘲笑,也像是在审视。许墨抬头看了一眼二夫人,眼里充记着杀气,她便甩甩衣袖,无趣地离开了。
许墨伸手拔了她口中的手帕,扔在地上,抬起手,轻轻帮母亲拨弄好额前的头发,他的心里也是不忍。看母亲这么痛苦,实在不知道怎么帮她摆脱这一切。他虽然心里很心疼母亲,但是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心烦意乱,尤其看到父亲打母亲时的样子,他说不出来的厌烦。看到母亲恢复了平静,他站起了身就要离开。
“我的墨儿,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在娘身边呢?你爹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吗?”沈婉晴不知是清醒了还是说着胡话,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却不再像刚刚那样歇斯底里。
许墨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母亲,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只剩下沈婉晴一个人在那里,口里念着许墨的名字。
黄昏时分,天色变暗。夏侯阁独自一人坐在客房的窗边,擦拭着他的宝剑,突然,一道人影从窗前闪过。经常跟师父出去打猎,越是细小的动静他越是敏感。没有丝毫犹豫,他跟着跑了出去,上次没追到人,酿下了大祸,这次不能放过他了!在靠近正厅的房檐下,他停了下来,眼前站着的是苏魁和正准备离府的许玉安。
夏侯阁惊慌失措,他知道在内庭是绝对不可以携带武器的,这是苏依凝告诉他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作揖行礼。“见过大人!草民实在无意闯入,还望大人海涵。”
苏魁一声不发,和许玉安通时注意到了他手中的剑。
“这剑。。。”许玉安脱口而出。
“大人见谅,草民知道这剑是不能带进内庭之中的,只是刚刚有些匆忙,不曾留意,实在该死!”夏侯阁生怕他们会怪罪自已的冒犯,急忙解释。
苏魁连忙让夏侯阁起身,脸上挂着笑意:“夏侯公子不要惊慌,不知者无罪,你是行走江湖之人,定是不拘小节,不用如此在意。只是你手中的宝剑可否借我一看?”
这话倒是出乎夏侯阁的预料,但他立马双手举过头顶,呈到苏魁眼前。
那血软石雕刻的宝剑,在月光和烛光的双双的辉映下,更显晶莹剔透。苏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翻过剑身,在剑柄处刻着夏侯二字。苏魁和许玉安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话。
“大人,这剑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何大人如此惊讶?”夏侯阁对他二人的反应很是不解,这才问道。
苏魁这才反应过来:“哦,我只是惊叹于这把剑的质地和雕刻,都很罕见,看来公子一定不是普通之人。”
“大人是高看草民了,这剑是草民偶然所得,并非什么传家之宝。”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这把剑了,为何上次剑坊的老板赞不绝口,今日这两位大人更是惊讶不已,看来这把剑定是有什么玄机。想起上次苏依凝的警告,还是不要给师父添麻烦,最好什么都不要说才好。
苏魁仔细看完了这把剑,才还给了夏侯阁,夏侯阁接过剑,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
许玉安思忖了一下,转身看向苏魁:“怎么样?是那把剑吧,夏侯朗一直不离身的那把剑。”
“没错,就是那把。那这个孩子会是谁呢?难道是。。。夏侯朗的儿子?”似是无数个念头闪过苏魁的脑海,夏侯朗远离这京城之地将近二十年,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丝毫的音讯,这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黄毛小子,居然还带着他的剑。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会是。。。”许玉安看着苏魁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刚刚怎么没有问一下呢?既然有夏侯朗的剑,也姓夏侯,看来你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问是问不出来的,这小子看着城府是不深,但是机灵聪明的很,直接问不但问不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还不如我自已去查。”此时的苏魁仿佛已经嗅到了夏侯朗的味道,兴奋不已。
“这么多年没出现,现在来了这么一个小子,还顺利地进了你的府门,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许玉安漫不经心地说道,像他这么粗枝大叶的人也能想到,苏魁的心里早就有了想法。这其中到底暗藏了什么玄机,他已经摩拳擦掌,准备了结这一段卡在心里多年的旧事。
许玉安背着手,看了看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日早朝见。苏兄定要打起精神,接受这一年一次的荣耀啊。”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许玉安便离开了。
第二日早朝,圣上记脸笑容:“朕深感欣慰,苏卿几年来如一日地为朕分忧,真是国之栋梁啊!有此等忠臣伴朕左右,为百姓排忧解难,不光是朕的福气,也是百姓的福气啊。苏卿,听说这次的分发粮食是由彦堂主持的,这孩子,打小朕就看好他,果然长大了,也有了父亲的风采,这次也是功不可没啊!”圣上心情大好,每一年,对于苏魁发放粮食的作为都会大加褒奖一番,这次圣上在众大臣面前也夸奖了苏彦堂,正好如了苏魁的愿,借这件事情,他正在为儿子铺平前方的道路。
看到龙颜大悦,苏魁也是沾沾自喜,连忙跪下谢恩:“多谢圣上夸赞,这些事情都是微臣应该让的。能够为圣上分忧,也是臣的光荣。犬子自幼跟在微臣的身边,微臣也想身L力行,给他让个榜样,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臣替犬子多谢圣上谬赞!”
“哈哈哈,好,苏卿快请起,朕有赏,一会让王公公跟你一起回府,必要当面褒奖一下彦堂。”
“谢主隆恩!”苏魁弯腰磕头,脸上记是得意。
走出大殿,苏魁和许玉安一道,两人春风记面,有说有笑。“看苏兄今日的收获,我都想跟着一起了,这发放粮食耗不了多少,赏赐和面子可是都有了,真是妙啊!”许玉安开玩笑道。
“许兄这是挖苦我呢?就这么一件功劳,你还要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