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骆,晓阳肯定不是那样想的,他不愿意出去确实是因为外面人生地不熟,他也不懂得外面的语言,再加上这次太仓促了,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他有顾虑。赵晓兰替弟弟解释道。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啥顾虑能出去比啥都好,我看他就是脑子进水了,到现在都分不清轻重缓急。骆飞又急又怒。
赵晓兰听着骆飞的话,知道对方这会在气头上,也不敢多反驳,主动走去给骆飞倒了一杯水,然后道,老骆,你也别急,就算厅里的人在追查晓阳的下落,他们也不一定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让晓阳赶紧出去就行了吗,这次我一定会让他出去的。
晚了,现在不是他想不想出去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出去的问题,今晚已经没船了。骆飞怒道。
今晚没有,那就明晚再走,不行就多等两天,应该没事的,你也别自个吓自己。赵晓兰安慰道,她这话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宽慰,此时的她,心里同样有些慌。
谁知道明晚有没有船。骆飞越说越来气,本来这次时间是严格计算好的,船也是提前安排好的,结果这混账给我来这么一出。
老骆,你先别急嘛,情况不一定会像我们想的那么糟。赵晓兰又道。
骆飞沉着脸没吭声,拿着手上的手机盯着,他现在在等对方回电话,最好的结果无疑是明晚就有船,否则时间多拖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夫妻俩都有些沉默,约莫过了两三分钟,骆飞那部装不记名电话卡的手机响了起来,骆飞急切地接了起来。
骆書记,明晚没有船了,要等后天,后天晚上有。对方说道。
不能再争取一下吗又或者再找找别家,必须得明晚就送出去。骆飞急道。
骆書记,这一条线路只有对方那一家,现在除非去别的地方。对方答道。
去别的地方骆飞脸色微变,现在厅里在查赵晓阳的下落,如果这时候再让赵晓阳转移去别的地方,无疑更危险,最好的结果是赵晓阳在原地藏着别乱跑。
骆飞沉思片刻,咬牙道,你再跟对方联系一下,让他们为我们专门加一趟船,哪怕多给两倍的钱都行。
对方听到骆飞的话,苦笑了一下,心知骆飞根本不了解人家干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有多大的风险,有时候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
骆書记,那我再试试。对方只能道。
行,我等你的电话。骆飞说道。
打完电话,骆飞心情烦躁地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赵晓兰这时候也不敢乱说话,站在一旁陪着。
一夜无话。
次日,骆飞红着眼睛来到办公室,他的眼睛是熬夜的结果,昨晚辗转反侧,一整晚都没合眼。
进入办公室后,骆飞点着一支烟开始续抽,没抽几口,就剧烈咳了起来,昨晚抽烟抽太多的他,嗓子都哑了。
他昨晚一直在等对方的电话,但结果是让他失望的,最快依旧只有后天晚上才有船,现在要么让赵晓阳选择其他线路,要么原地等待,但这个节骨眼上,骆飞根本不敢让赵晓阳转移。
现在让骆飞唯一感到欣慰的,或许就是昨晚那个给他打电话通知他厅里边行动的神秘人,会再给他通风报信,一旦厅里有什么新动向,那他这边就会及时收到消息。
希望能顶过这两天吧,骆飞一边抽着烟,一边默默地想着。
只是一想到陈正刚,骆飞脸色就又变得难看起来,他此时意识到,自己险些被陈正刚给迷惑了,对方一边要求市局全力以赴追查赵晓阳的下落,一边却又暗地里请了省厅的力量支援,给他来了一招暗度陈仓。骆飞本来还以为陈正刚会傻等市局的结果,事实证明,他要是信了陈正刚才是真的傻,都是千年的狐狸,宦海沉浮多年的陈正刚,又岂会那么幼稚……
不知道过了多久,秘書薛源拿着一份重要文件进来让骆飞签字,骆飞定定神,拿起笔来在文件上直接签了字,甚至连看都没看文件的内容,更没去注意听薛源说了什么。
薛源看到骆飞的脸色不大好看,关心道,骆書记,您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我让市医院那边派个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不用,昨晚没睡觉,有点累了。骆飞摆摆手。
骆書记,那您可得注意休息啊,您是我们江州市几百万老百姓的天,您的身体要是垮了,那是我们江州市几百万老百姓的最大损失。薛源毫不避讳地拍着骆飞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