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扑在担架上,恸哭着:娘娘,这是为什么啊,那么多难熬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了,为什么今日就掉下冰窟窿了啊!
裴琰的出现,整个场子都被清空了,他今日是秘密到冷宫的。
披着一袭黑色披风的他站在风雪天里,冷冽的眉骨上染了冷白的雪花,冰雪将他双唇冻得毫无血色,那薄唇死死抿紧着,眼神里似被浓墨着染,黑沉似深渊。
花吟哭得颤抖:婉仪娘娘您倒是说话啊!
担架上的人,花吟隔着白布触碰着,浑身都已经冻硬了,怎么还能说话
伴随着花吟的哭声,一股内心深处的刺痛感从裴琰胸口猛的传来。
如利箭刺进心脏里,还有着倒刺,将里面的血肉搅得稀烂。
裴琰脚下发软,他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过,朝着后面退了一小步。
归冥连忙扶住了他:皇上,节哀顺变。
裴琰咽了咽浓酸的喉咙,撇开头顶的黄伞走了过去,垂眸看着这冰冷的躯体,嘴唇微微发抖起来:到底怎么一回事,说!
花吟一边哭一边道:有人通知婉仪娘娘说鱼池的鱼都死了,娘娘便起身去看,奴婢在屋子里等了许久娘娘都没回来,后来便听说有人掉进鱼池的冰窟窿了。
定是娘娘失足落了进去,这池水是如此的冰冷彻骨,冬日袍子厚重,一旦落了进去,人眨眼之间就被冻得毫无知觉。
裴琰蹲下了身子,手指探了过去,又缩了回来。
他不敢想象自己见到江云娆死去的模样,孤苦伶仃冻死在池水里的模样。
都怪朕,怪朕来晚了一步。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