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氏被一股冷戾的威慑气势突然压得喘不过气来,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将身子曲着:
单于,臣女不是这意思,明明就是这大周公主冒犯了您。
裴乐瑶不敢耽搁时间,插了一句嘴,笑嘻嘻的说:
都是乐瑶的错,大单于赶紧去换一身衣衫吧,你换好了,乐瑶过来给你亲自道歉。
拓跋野没再在宫宴上说什么,但对上阳氏的脸色的确有些不悦。
上阳氏眼神与裴乐瑶再次交锋,一个盛怒至极,一个歉疚的笑笑。
呼延太后立即给了上阳氏一个眼神,上阳氏便起身追了出去。
裴乐瑶则是回了自己的座位,只坐了一会儿,就悄悄的走出了宫殿,朝着偏殿更衣室走了去。
她往衣袖里塞东西的这一幕,又恰巧被鹤重霄给看见,他眼神更是迷惑了。
裴乐瑶脚步很轻的走了过去,站在更衣室外,眼珠子滴溜溜的看了看周围。
不由得在心底赞叹道,果然,太后出手就是不一样,这附近的宫女侍卫全都已经被调开了,连只飞鸟都没有。
她站在更衣室外有点踌躇,难道就这么直愣愣的冲进去吗
殿内传来一声愠怒的男声:滚出去。
上阳氏站在距离拓跋野三四步的地方,不敢再靠近,这位单于让人又敬又惧。
她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衣衫给脱了下来,泪眼硕硕的望着他:
单于,我是奉太后之命前来伺候单于的,求单于不要赶我走。
拓跋野锋利的眉弓低压了几分,褐眸阴鸷的瞪着她:孤在军中,奉行军令如山,若有违抗,就地处死。
上阳氏身子抖了抖,忐忑的道:
单于,我......我暂时不要名分也行,等怀有身孕,生下单于长子,到时候单于再赐臣女一个名分吧。
她还是大着胆子朝拓跋野贴了过去,呼延太后创造的机会可只有一次,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拓跋野满脸厌烦之色:滚。
未几,殿门被人推开,只见上阳氏哭着就跑了出来,衣衫还有些凌乱。
她一出来就看见了裴乐瑶站在外边,立即骂道:
好你个有心机手段的贱蹄子,故意将酒水打翻在单于身上,趁着单于更衣,你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吧
裴乐瑶也有苦说不出,也无法去解释,她只好扯了下唇角:我,只是路过......
乌恒走来,一把拽过上阳氏的手臂就将人扯出老远,但是没人敢动裴乐瑶一下,乌恒看着裴乐瑶也没多问一句。
裴乐瑶没再耽搁的,理了理衣裙将殿门推开才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