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上的太阳很特别,热度不高,遇上云多的日子,这玩意挂在半空中和鸡蛋黄没啥区别。但就这个鸡蛋黄虽然不热,可紫外线强烈到夸张。
王红穿的军绿色背带裤,就在高原上晃哒了一圈,然后发现,如同尿了裤子一般,裤子上大片大片的竟然颜色深浅不一了。王红骂骂咧咧的:什么破JeeP,估计是假货!
在雪区早些年的时候,新生的孩子脸上身上要涂满酥油的,这可不是为了当三明治的夹心,而是为了防晒。
在防晒界,防晒霜其实就是弟弟,比如黑丝袜的防晒性就比防晒霜强,厚度达到一定程度的酥油,也是碾压防晒霜,虽然味道不是那么友善,但这是高原百姓的生存之道,不然没这个技术,估计一個青藏高原上的皮肤癌就会比整个金毛国都多。
说起这个防晒,金毛晒太阳真的是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常规的就不说了,比如在一些天体浴场里面,有人竟然想要把隧道都要晒出一股子阳光的味道,真的,不知道的人去天体浴场,看到双脚着地,屁股努力抬高让隧道面对太阳的,还以为这是什么仪式。
或者祈求太阳给送个黄瓜什么的,其实这是人家在晒太阳。
随着医疗车队的到来,原本就已经汇集了一些牧民的帐篷周围,就像是蘑菇一样,没半天的时间,从山脚到山顶,一座座帐篷被支棱了起来。
狗吠人喊的,竟然有一丝丝的热闹感,呦!呦!呦!不停的呼叫声中,牧民们远远招呼声,在草原上回荡着。
握着来义诊的医生护士们的手,扎西德勒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件件哈达挂在了王红老陈他们的脖子上。
打完招呼后,牧民们分成部落的开始相互协调的准备东西。杀牛的杀牛,驮牛粪的驮牛粪,还有小娃娃们带着狮子一样的藏獒满山的抓羊羔,挤羊奶。
他们都在干什么啊王红坐在军队的帐篷里,小声的问老陈。
老陈也不太了解,张嘴结舌的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略微犹豫了一下:做晚饭
旁边帮着安顿他们的军队小护士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觉得不礼貌,赶紧接茬了,这是牧民们晚上要招待你们,他们好几个部落商量了一下,然后要准备弄个锅庄,其实就是篝火晚会!听说经学院的老师傅也远道而来了。
王红缩了缩身体,没说话,也没啥激动的。她宁愿去逛街,看高楼大厦也不愿意满世界窜进老林子草原深处的。特别是像狮子一样的藏獒,流着口水的好像一直盯着她看!
因为是高原草甸,这里中午的时候,还热的让人流汗,太阳稍微偏斜一点,温度就急剧下降了。
单薄的衬衣,里面就穿了一个小衣服,说实话,她有点冷了。再一看老陈,当时从城市出发的时候,王红还偷着嘲笑老陈是老汉,没了火气,大夏天的穿着夹克。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老陈的鸡贼了,因为她自己已经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陈肯定不会绅士的脱衣服给王红穿,老男人脸皮厚,还笑着给人家小护士说:太热情了,太热情了,你看,我们王主任都激动的有点发抖啊!
王红恨不得咬老陈一口,明明是冻的!
这里的天气,不能按照正常的经验来应对,早上大晴天,或许一会就是冰雹大雨,三十度的温度能在大雪来的时候下降到零度线以下。
这也是当地人为啥大夏天,还穿着皮草大衣的缘故了,实在热的厉害,也就露出个胳膊什么的。
小护士看了一眼王红,笑着给拿了一件军大衣。王老师,你快穿上吧。这个季节还好一点,当年我一个老班长,跟着心脏专家的团队来这里,当时她的鞋进水了,她怕耽误别人,就没说,回去后,冻坏了两个脚趾!
这话一说,王红连大衣纽扣都扣了起来。
西北陆军的早些年有个心脏支队,因为海拔的关系,这里的先心病的孩子很多,当年三川的一部分军医,肃省的一部分军医,一直在每年的冬天进入牧区给患儿免费做手术,坚持了十多年。
这地方夏季找不到人,只有在冬季,大家下山后,才方便手术,这个地方的冬天,真的冷,世界第三极不是白给的。
这事情当年也不知道为啥数字医院没拿出来吹嘘吹嘘。
王红和老陈端着酥油茶,老陈倒是喝的甜美,王红如同喝中药一样,这玩意说个良心话,喜欢的爱死,不喜欢的喝酥油茶,那个味道,就直接好像再喝大母牛刚尿的尿液一样,绝对不夸张的。
两人这会安心了,不过临床这边的人就开始忙了。
帐篷外面,没桌子,内外妇儿的医生们只能拉个小板凳就开始看病了。
语言不通,在城市里,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