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孤独的盔甲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它在名为爱的利刃面前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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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家里面又只剩下了自已一个人。
望着窗外的阳光,和那些摆放在桌子上的绿植,这些东西好像在不经意间被加上了一层冷色调的滤镜,失去了原本的明媚与温暖。
这并不是因为林霜的离去,即便她在身边的时侯我确实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我明白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不想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坏情绪。
我又缓缓缩成了一团,心跳的频率也随着降低,我不可自拔地又想到木语,她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说明原因,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爱她她却选择了离开我。
是因为不爱了吗?
如果是的话,在这里独自怀念她的我又算什么呢?
为了死去的爱情哀悼?
思绪越来越杂乱,呼吸也变得短促,我面前的墙壁上悬挂着我与她的合照,那是我们一起去看海的时侯找路人帮忙拍的。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没有被束缚的头发被海风吹起来,头上顶着白色的遮阳帽,笑的是那么开心,眼睛好像闪着光一样璀璨,站在她旁边的我只穿着最普通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眼神还有点躲闪。
我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夏天,我们毕业旅行选择了烟台,因为我曾答应她要一起看海,她说要是我骗她的话以后就再也不找我了。
最后我们真的去了烟台,坐高铁,我先去到她的城市去接她,坐火车。
在烟台我抢着付所有的钱,回去的时侯她却要我退掉已经订好的高铁票,表示要跟我一起坐火车回去。
“你之前不也是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回家的吗?”她说。
十八岁那年我离家出走去看海,那时侯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去看海,但是家里面没人认可我的想法,都在告诉我不要去不要去。
所以在一个蝉鸣的下午我独自出发了,带着自已让暑假工挣的一点钱,为了省钱坐了15个小时的硬座,期间因为第一次坐长途火车而一直不敢睡觉,强撑着精神熬了一整夜。
后来每次和朋友说起这个故事他们都说我真的很勇敢,我说是的。
直到通木语说出这个故事,她问我:“那时侯你一定很害怕吧?”
那是我刚和她谈恋爱的时侯,总是喜欢约她散步,她问出这句话的时侯我呆愣着甚至不敢有动作不敢有回应。
我害怕是自已听错了,也害怕自已突然掉下眼泪,所有人听到这个故事的时侯都在夸赞我勇敢,只有她从这里面听出了我当时的无助。
后来我们一起坐火车到了她的城市,我想走的时侯却被她拦住,她一定要我在这里休息好再离开,于是我又在她的城市里睡了四个小时。
离开的时侯她送我到火车站门口,要我上火车和下火车的时侯给她发消息,不然她会不放心。
上了火车,在给她发完消息之后我从背包里面找出来五百块钱,泪水突然涌出来浸湿了我的眼眶,我冲进厕所里面不停地洗脸,可是泪水仍然止不住,反而像是被水激化一样越来越多。
那时侯我才明白,之前我所谓的孤独的盔甲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它在名为爱的利刃面前一无是处。
刺耳的电话铃打断了思绪,我这才发觉自已的眼前一片朦胧,积攒在眼眶中的眼泪顺着脸划下,正滴在拿出的手机上面。
电话是高文打来的,作为我的朋友里面最懂音乐的人,他在大学时期就是明星一样的人物。
十佳歌手,联合汇演,新生晚会,好像各种各样的活动都有他的名字,而且每次都是压轴的那个。
“明晚来我这里玩啊?我一个朋友带着自已乐队来这里玩,明晚他们来这演出。”
高文是西北汉子,毕业之后他找人合资在大学城开了酒吧,自已又当老板又当驻唱。
后来他唱歌的视频被人录下来发到了网上,就逐渐有了名气,不只是周边学校的人来,还有不少人从外地来到这里听他唱歌。
他的酒吧名字叫告别,我之前开玩笑说名字叫告别是想马上就跟这个行业告别吗?
他笑了笑,捧起吉他给我唱《再见》。
那是我高中时侯写的歌词,后来分享给他之后他给这段歌词加上了旋律,让它成为了真正的一首歌。
他第一次看完我的歌词之后问我,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我想了想,告诉他这首歌就叫《再见》。
我思考了一下,说:“好啊,明晚不见不散。”
我们闲聊了几句,我问他最近酒吧生意怎么样,他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