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没接,声音平静得听不出委屈:"我没有相熟的太太,也不要你的钱。"
沈知远彻底不耐烦了。
扔下一句:"别人家的太太都能融洽交往,就你不能不要就下车。"
紧接着,安念就被赶下了车。
和她一起被丢出来的,还有那枚要还给沈知远的戒指,戒指轱辘了两圈停在安念脚边。
车子引擎声在夜晚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明显。
安念低头看着那枚折射着月光的钻戒,踢踢脚尖,把它推进了路边排水井。
"你不要,我也不要。"
她脱了束缚双脚的高跟鞋,提着礼服,强忍着身体不适,一步步往半山腰的沈宅走。
回到家。
安念去衣帽间换下繁重的礼服,随意换上一套松垮的家居服去了画室。
安念只有在这里,才能做自己。
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看到不同神情的沈知远,或温柔、或眷恋,可这些都是她画笔下,人为创造的。
真实的沈知远无论何时,对她都只有厌恶。
一百平的画室,塞得满满当当,都是沈知远的肖像画。
既然决定分开,这些东西就不留下来恶心沈知远了。
安念踩着梯子,将满墙的画,一幅一幅摘下来,堆放在中间的空地上。
只有一幅未完成的向日葵,被她妥善地安置在身后。
那是沈知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画室时,撞见她的作画。
她现在还记得他当初厌恶得像看臭老鼠一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