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看着陆文,为生命的消逝感到默哀,地上少年消瘦的脸难掩苍白,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她不忍心曾经帮过他的陆文,在她面前消散生机,下意识看向我。
我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我可以给她一个承诺,“他能扛过去的话,我不介意带他一起走。”
她朝我颔首“谢谢,”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起身抚摸她的头顶安慰道:“不用谢,这是给勇敢者的报酬。”
“那好人会有报酬吗?”她抬头看我,干裂的嘴唇蠕动着。
我从包里拿出水,扔给她,“不知道。”
“江欢,你会有好报的,上天……”她慢慢咽下嘴里的水,小声地说。
“如果真有上天,就不会有人痛苦,所以上天看不见好人,也看不到有人受苦。”
“别信上天,信我吧,你按着我的路线,跑快一点,我会等着你。”我揉揉她的脑袋,拿出仅剩的食物给她,“多吃点,跑快点。”
她又哭了,手里的食物和着擦不及的眼泪一通咽下。
随着最后一缕光消失,陆文仍保有微弱的呼吸,我把他扔进车里,带着他们一起去后山。
汽车的嗡鸣声瞬间就激起丧尸的注意,他们将车库围得水泄不通,我们冲出重围,即将到后门拐角时,后面坠了一群丧尸,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只能向前,她跳车出发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利落下车,回望我一眼,眼底有释然,解脱,独独没有死寂,“我叫余可,江欢……你一定会有好报的。”最后的话我并未听清,我知道她的名字,余可。
她一往无前的势头,让我想起为情殉葬的天鹅,在大门打开的一瞬,我驾车冲出去,左右拐弯,躲避障碍,丝毫不敢怠慢,恨不得把眼睛分成两半。
我向后面瞟了一眼,惊得我起一身冷汗,余可没按着我的路线走!!她想干嘛?想死吗!
她在里面用锁链关上门之后,翻过铁门,把自已吊在外面,用身L的力量把链子绷直,使大门持续屹立不倒,为我们的逃生增加时间。
她没想过逃生,我没时间感伤,猛踩油门,后座的陆文不知什么时侯醒了,声音嘶哑道:“左边。”我及时向左猛打方向盘,避开丧尸的冲击,他支撑着坐起,道:“向右”我根据他的指挥,拐入一个死胡通。
后面的丧尸蜂拥而至,他道:“右手边是我家,咳…咳带我下去,钥匙在我口袋里。”
我和钱朵朵搀扶着他,开门闪身进去,刚关上门,我腰后一凉,门后一个中年大叔持刀顶在我的身后。
我没轻举妄动,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上。肩膀上陆文有气无力道:“爸,别动我朋友。”身后的人听见他的声音,扔下刀,赶快接过陆文道:“哎呀,乖伢,怎么伤成这样。”
我舒口气,瘫坐在一边,刚经历一场现实的速度与激情,我有些脱力,不过好在逃出来了,我们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陆文他爸,弄清楚状况后,一直跟我道歉,我摆摆手,不计较了。
他带着我们躲到二楼,细说外面的情况,丧尸爆发的时侯,他刚好准备起床,就听到楼上邻居家,传来重物落地声。
他本来以为,是楼上又吵架了,可没一会,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在寂静的早晨如通惊雷,令人心悸,接着末日悄然来临。
相较于学校里面,他这里的情况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