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夕猛地醒来,头疼得像是要裂开,全身软得跟棉花似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昨晚那梦,绝对是噩梦中的噩梦!
费力地撑开眼皮,视线却模糊得像是隔了层雾。
揉了揉眼,这才察觉四周一片昏暗,心里不由一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和霉湿的气味,让人心里直发毛。
定睛一看,自已穿着一身蓝色条纹装,竟然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
他猛地一惊,左右乱瞟,只见简陋的桌上摆着打翻的药瓶,遮着黑窗帘的阳台上,还摆着盆焉焉的花,花瓣上似乎还挂着几滴未干的露珠,但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阴森。
墙壁上,黄澄澄的符纸贴得记记当当。
古铜色的复古吊灯上,还挂着和房顶四角相连的长串红线串铜钱,随风轻轻摇曳,发出“铛啷啷”的声响。
“哎呦……卧槽!这是什么医院?!我还没死,就给我超度上了!”
阎夕试着挣脱束缚,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这才发现,铁链上竟藏着不易察觉的细小尖刺,一挣扎就扎得他生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腕,已经被磨得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血迹。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阎夕心里一阵慌乱,急忙回忆起来。
他的记忆,最后定格在逛省博物馆的那一刻。
他趴在隔断玻璃上,正对吴道子的《地狱变相图》看得入迷,那画中的鬼魅仿佛活了过来,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突然脑袋一疼,然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难不成……我这是穿越了?”
阎夕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穿越?
哼,这种桥段他看得多了,听得也烦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他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即开始转动脑筋,琢磨着如何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他环顾四周。
心里不禁嘀咕,自已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重生后,不是皇宫,也不是仙门,反而被困在这间霉味、怪味四溢的病房内!
更糟糕的是,他还被一条长记刺的铁链子紧紧绑住,毫无自由可言!
这链子,仿佛是特意为了折磨他而存在的。
在这寂静、昏暗的环境中,阎夕感到胸口愈发沉闷,心慌意乱。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凄惨的下场,让他不寒而栗。
但他知道,自已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咬紧牙关,下定决心要挣脱这束缚。
他忍受着尖刺撕扯皮肉的痛苦,一点一点地使劲。
虽然过程艰难,但却有效。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阎夕终于挣脱了铁链的束缚。
看着自已被磨得通红的手腕和渗出的血迹,他喘着粗气。
……
嘎吱——
阎夕小心翼翼地推开木门,留出一条细缝,探头出去侦察四周。
外面,一片漆黑,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夜色吞噬。
左右扫视,只见两端皆是一片茫茫黑暗,仿佛通往未知世界。
他咬了咬牙,决定不再犹豫,硬是从狭小的缝隙中挤出身子,随意选择了右手边的方向。
拖着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上半身,阎夕扶着那有些粘腻、半面已经剥落的绿漆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动。
他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阵剧痛。
呼呼呼……
漆黑的走廊上,只有他孤独的身影在缓缓移动。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他自已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