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被他逼得提前卸任的那天,面上的神情极其复杂。
有懊恼,不甘,毫不意外,阴翳,以及欣慰与释然。
临走时他只说了一句,不愧是野狼和蛇蝎的崽子。
然后就潇洒的游山玩水,另起炉灶去了。
那神态让裴玉朝偶尔会想,到底是义父真的败给了他,还是顺势借这个机会离开?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东厂的人马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往后只会越来越壮大。
而轻视他的那些人则会越来越少,直到改换嘴脸,彻底畏惧臣服。
没两天,温浓又来了。
沈琼芝已经知道了裴玉朝对她们下逐客令的事,心中的不自在更多了。
要不是即将被赶走,这人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低下高贵的头来主动找她?
可就算找过来又有什么用,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开口挽留她们的。
本来就不是多喜欢,更有孩子那件事的疑虑。
就算事情不是她们做的,也没有理由开口挽留,只恨不得她们早点走人。就像裴福他们的说的那样,晦气。
然而无论如何腹诽,看在大王妃的面子上沈琼芝还是维持了基本的礼节,没有把气氛弄得太难堪。
两人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温浓忽然道:“夫人可以让其他人都退下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夫人说。”
沈琼芝犹豫了一会儿,估摸着她应该不至于大白天的在这边府里拿刀把自己给杀了,便答应了。
所有侍女丫鬟们都退下后,房里只剩她们二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温浓看着沈琼芝的神色:“夫人为什么这么紧张?”
沈琼芝道:“可能因为我猜到,你又要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吧。”
温浓笑:“的确是不好听的话,但是也是为了你好的话。